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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则在其中,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从左侧厢房中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找谁?”
老人发丝斑白,着一袭暗黄色薄衫,此时正坐在厢房的窗前抬头望向他们。
他左手执一把刻刀,右手则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已然有了人形的石块。
这黄衫老者正在雕刻。
三人在老者的招呼下进到了厅堂之中。
老者目光在他们的身上看了一圈,在扫到仝浅栗的时候停了下来:“你们是来算命的么?”
黎攸正欲回答,仝浅栗却抢在了她的前面,摘掉了头上的斗笠,解开了手上的布条,道:“正是。”
算命老者自我介绍叫滕黄,随后他便将三人引到了一间屋子中。
就这样,滕黄和仝浅栗在一檀木方桌前相对落座,老者要了仝浅栗的生辰八字后闭目掐指。
方桌不大,摆了一巴掌大小的石雕正对着仝浅栗,那石雕雕的正是滕黄闭目掐指的坐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黎攸看看滕黄,再看看石雕,可谓是分毫不差,末了她转头看向荼月白。
二人眸光相接的时候,知道了彼此心中所想:这算命老者是最普通不过的活人凡人,并非妖魔,而且他的脸和那画像也对不上。
但黎攸总觉滕黄的那尊坐像石雕泛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
就这此时,滕黄忽然睁了眼:“仝浅栗,父母缘薄,少时畅然安乐,但这种顺遂却造就了你傲然自满的个性。
成人后举步维艰,不辨真相,鲁莽盲目。
终其一生被仇恨所奴役,失去原本应得的东西和自由,不得善终。”
这期间,滕黄的嘴巴一直紧闭着,刚刚开口的并非是他,而是他的那尊石雕,那坐像小滕黄一直保持着闭目之姿,但嘴巴却是张张合合道出了方才的那番言论。
黎攸不由得惊奇,这才觉察到那小石雕的嘴巴是可以活动的,它的下巴由一条透明细线相连,而细线的另一头则是落在了滕黄的手上,而方才那出“石雕”
说话,也是滕黄用腹语所为。
不会腹语的雕刻师不是好算命先生。
闻滕黄所言,又见他如此戏弄自己,仝浅栗的脸登时绿到了脖颈,甩手就揪住了老者的衣襟,将人半提了起来,叫道:“你放屁,一派胡言!”
黎攸吓了一跳,立马上前将他们分开。
滕黄不动如山,仿佛方才就要被打的不是他,道:“这并非我所言,而是你的命格告诉我的。”
仝浅栗依旧是那副爆炸的状态,道:“屁!
都是他妈的胡说!
这不是我的命,我的原本的命运被换身换走了!”
滕黄捋了捋胡子,淡声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可以被换走的,那就不是你的命。”
仝浅栗一把夺过立在一旁的斗笠,咒骂着摔门而出,只留得黎攸,荼月白和算命老者。
荼月白几步坐到了仝浅栗方才坐的位置,挑眉笑道:“来都来了,您不如也给我算算?”
滕黄仍是捋着胡子,摇头道:“算不了了,算不了了,我一日仅卜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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