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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忘了吗?大靖十八年定北侯举兵叛乱,为兄遭狄人偷袭身受重伤,宇文哮借病不肯出兵相助,朝中已无将领可与之抗衡,是秦叙白,是秦渊,是他带兵沿路烧了定北侯军队的粮仓,绝了他们的后路,声东击西四面包抄这才挽救下了皇弟今日所见之大靖。”
景春深眼神阴冷,心底的笑意几乎是快要溢出来:“所以呢?是暮冀告诉父皇骠骑大帅临阵倒戈的,秦渊当然想弄死暮冀了,这又能说明什么?”
景程潇摇了摇头:“凭秦渊的本事要弄死暮冀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可在这几年之间,定北侯活的好好的,便是一次刺杀都没有碰到过,你说秦渊这几年究竟在做什么呢?怎么偏偏就在那时动手了呢?”
“皇弟眼中只有利益,对错之分全在于权益大小,皇弟可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忠肝义胆?”
景春深笑出声来:“皇兄在同皇弟说忠肝义胆?哈哈哈!
真是笑死皇弟了,那是什么东西?皇弟只知道为达目的就应该不择手段,政治是由鲜血浇灌成长的,牺牲更是必不可少。”
“皇弟魔怔了。”
景程潇似是见怪不怪了:“任何牺牲都该是越少越好,若是不择手段的杀人就叫做牺牲的话,那这世间还会有何人甘愿为我大靖效力?秦渊本不该回来的,平东定之变后,他便是离开大靖留在岷珠山,也好过回到京城,被拔掉獠牙,卸去双臂,做一颗供人差遣的旗子。
可他还是回来了,尽管他清楚的明白回来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可他仍是回来了,你说这是为什么?皇弟,秦渊此人是有忠骨在身的,你可以利用他,你甚至可以杀了他,可你唯独不该猜忌他,大靖不缺鲜血,可绝不能让鲜血寒了战前将士们的心。”
景春深双眼泛起血丝,他不懂,他就是不懂!
只要能达到目的,用尽一切手段有什么不对?秦渊为什么不会这么做?是因为他蠢!
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愚蠢至极!
可笑至极!
一事无成!
一败涂地!
景程潇斜视景春深,冷冷开口道:“就算真如皇弟所说,那皇弟既然这般不放心秦渊,又怎会安心留他在身边做事?”
景春深微愣,随即笑了笑:“皇兄此言何意?皇弟好生迷糊,竟是半点也听不懂。”
景程潇靠近了些,沉下声音:“几个月前,松江府的探子来报,皇弟不妨猜猜探子都跟皇兄说了什么?”
景春深兀自攥了攥拳头:“皇兄的探子,皇弟怎么会知晓说了什么?”
景程潇轻笑:“那探子说秦渊中了毒,皇弟猜怎么着,这毒竟然是皇兄下的!
皇兄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给秦渊下了毒,皇兄这些年可是从没主动关注过秦渊的一举一动,又何来给他下毒一说?皇兄真是好生无辜啊。”
景春深敛了敛神色:“谁知道呢?大抵是皇兄太好欺负了,皇兄可定要将这背后诬陷之人抓出来好好惩治,莫要给他人再次诬陷的机会。”
景程潇没有说话,只淡淡瞥了眼景春深,他这个皇弟啊……真是被父皇教的……
这时,门口走进了一个身着白衣,头发用发冠挽起,面容雌雄难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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