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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滢单手搭在秋荷的发上,一下下抚弄,思绪翻飞。
户部尚书府。
陪婆母、妗子打了几轮牌,杜絮回到垂枝苑的正房,命侍女取来一瓶金疮药,“出去吧。”
看三少夫人动作迟缓,侍女阿枳有些不放心,“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
杜絮摆摆手,示意阿枳退下,她是季懿行的侍女,亦是眼线。
上次与季懿行过招,伤了小臂,至今未愈,可不能让那狗东西得知这事,看了笑话。
阿枳没动,情真意切道:“若是让三少爷知道奴婢怠慢了少夫人,会被责罚的。”
倒是个能说会道的,杜絮掐住她的腮,似笑非笑地磨了磨牙,“说了不用,你要违抗我吗?再说,季三郎因为这点小事就责罚侍从,说明他气量狭小褊急,不值得投靠,不如投靠于我,如何?”
香腮被掐变了形,阿枳疼得“嘶”
了声,赶忙退后,避开那只粗粝的大手,“少夫人说笑了,奴婢听不懂什么投靠不投靠的。”
“行了,小妖精,快出去吧,耽误我上药。”
阿枳生得娇丽,自被杜絮一眼瞧见,就戏称为妖精,时而还会将她撩得面红耳赤。
阿枳不懂人前贤淑的少夫人,背地里怎会痞里痞气的。
等房中彻底安静下来,杜絮撸起袖子,擦拭起刀痕淤青。
别看季三郎年纪不大,未至双十,刀法倒是一流,稍加历练,或许能成为一员悍将。
自己还是轻敌了。
“卫世子,这份人情你算是欠给小爷了。”
轻哼一声,杜絮思量起如何盗取季懿行珍藏在书房的十余封书信。
夜晚帘栊映树影,重叠交织,宁雪滢支额昏昏欲睡,冷不丁垂头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漏刻,已至子夜中段,十月二十,卫湛没有回房。
又静坐了片刻,她起身走出卧房,拉开兰堂的门扇时,已不见青岑的身影,想来是去休息了。
也说明卫湛无事了。
再有一日婚期满,卫湛即将归朝,宁雪滢自知不该打扰他,但有些话还是要当面问清为好。
在姻缘中,她有自己的底线,不愿与枕边人虚与委蛇。
坦诚,是走下去的要素之一。
越过守夜的侍从,她叩响了书房的门,随之,里面传出应声。
“进。”
推开门,屋里黑漆漆没有燃灯,宁雪滢迈进门槛,朝着里间唤了声:“郎君,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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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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