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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手,就连这一身的肌骨都要被毒给浸透了。
云姜收了笑,兀然肃色说话,“因此,我呀,今日来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她不管阿磐想不想听,但知道只要自己说,阿磐就一定会听,因而径自说了下去,“我打算,把你送去田庄。”
阿磐闻言心口一窒,脸色一点点地白了下去,“大人可知道?”
云姜温柔说话,“这样的事,怎会让大人知道。”
是,擅作主张的事,怎会让谢玄知道啊。
阿磐捏紧了袍子,“姐姐要我去哪里的田庄?”
云姜缓缓叹气,“总之是越远越好。
小妹,你也不要怪姐姐,你在这里,我又怎么嫁给夫君呢?”
阿磐怔然失语,便听着云姜不疾不徐地说话,轻描淡写的好似闲话家常。
“好在你从小都在山间田地里长大,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我都交代过了,千千万万要好好待你。
你只去住着,不必干什么农活。”
“小妹,这一晚上姐姐想得明明白白的,你总是不能留的。
你就当帮姐姐一回,以后以后姐姐好好代你侍奉夫君便是。”
也许吧。
云姜比她稳重,思虑也周全,她若真心倾慕谢玄,必也会好好侍奉。
她自己呢,她自己也不是不能走。
终究人就要死了,走了也好,也省了死得难看。
只是人仍旧怔怔地回不过神来,因而喃喃问道,“大人若要用药,该怎么办呢?”
云姜掩唇笑道,“不是还有我吗?再说,夫君就要好了。”
“先前只是夫君用惯了你,你总在这里,我和夫君想做些闺房乐事,都不方便呢。
你若走了,总会好起来的。”
是了,他有了更好的,更清白的,实在不必她多操心了。
阿磐黯然垂眸,没想到前夜侍奉完,竟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难怪,难怪告退时曾不可抑制地生出了那催人心肝的疼啊。
云姜还在说话,“把夫君交给姐姐便是,我命人给你收拾了包袱,也备好了马车,选日不如撞日,小妹,你这就走吧。”
阿磐恍然抬眸,见云姜仍旧是从前的模样,可也不知道哪里竟就不一样了。
竟竟然这就要走了吗?人腾腾兀兀的,轻易就被拉起了身,“快走吧,再耽搁一会儿,大人就该回来了。”
阿磐往后拽着不肯,“姐姐!
我等大人回来!
我要拜别大人!”
云姜便不高兴了,“若不走,便是为难姐姐!
小妹,你别怪姐姐心狠,你自己想想,夫君若是回来见了你,可还会让你走?”
是了,谢玄若回来见了她,是会留她,还是会许她走呢?阿磐如今竟也不确定了。
这样想着,那极力往后拽着的身子便松软了下来,怔怔地点了头,“好”
:()为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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