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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醒来,萧延年正卧在一旁。
哦,确切点儿说,是卧在她身边,单手支头,正垂眸望她。
靠得极近。
阿磐能听见他的喘息,还有那搏动的心跳。
就连他的睫毛是长是短,是稀是疏,都能一眼瞧个清楚。
木窗开着,不知是什么地方,外头绿森森的一片,好似果真是个田庄。
六月的日光打在那人的脸上,显得他十分儒雅温和,只是那一张脸,即便在这样暖和的日光里,也仍旧看出了苍白。
到底是没有躲过萧延年。
阿磐蓦地起身,一起身却撞到那人胸口,那人“嘶”
得一声,轻轻斥道,“莽撞。”
“主人?”
那人应了一声,“还认得我。”
阿磐一骇,心头砰砰跳着,轻声问道,“主人怎会怎会在”
他怎能在她榻上。
那人轻笑,“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你不也是?”
阿磐一时无话,即便她已不算中山人,然她的身契也还在萧延年手里呢。
只想起身赶紧下榻,却被萧延年一把按了下去。
他按下去,阿磐便用力去推,一推又碰到那人胸口。
那人吃痛,似是受了伤,到底被她挣脱了出去。
她以为萧延年会狠狠罚她,哪知并没有。
那人不轻不重地说话,“身子好了,有力气了。”
阿磐低眉顺眼的,“主人要怎么罚?”
罚便罚,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何况在梦里她已经受了许多罚了。
那人并不回她到底罚什么,自顾自说自己的,“不愿躺,便跪下。”
那还是跪吧。
还是跪下来比较好。
阿磐膝头一弯,跪在了那人跟前。
那人仍侧卧榻上,就那么垂眸窥她,仔细窥了许久,竟伸手去拂她的长发。
她的簪子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因而一头的青丝全都散着。
那人拾起一撮,就在指尖轻绕,好一会儿才道,“在取悦男人这件事上,你不如你姐姐。”
阿磐心头一跳,“姐姐?”
那人看起来兴致不错,竟愿意与她闲话家常,“她是很出色的细作,媚术用得极好。”
说着,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她,“你猜,我用过的人,谢玄可:()为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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