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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逊忽然闭嘴,拉着裴朔蹲下,两人在书阁通往学宫的路边的假山花木中间藏了起来。
“怎么了?”
裴朔有些奇怪的问。
石逊从草木的缝隙中看了一会,小声说:“那不是陈廷玉吗?怎么他也在太学?”
“陈将军怎么了?”
裴朔想到石逊调查的与五仙馆“红烛”
有关联得官员家眷,解释说,“陈将军与陛下合谋反间计,假装被慕容道全策反,挟持陛下,实际上是将计就计,从祭坛一路保护陛下至太学。”
石逊:“……真的吗?”
裴朔对于这个心细如尘的老友很是信服,石逊总是能从蛛丝马迹间觉察出许多事情,于是他谨慎的问:“陈将军有何不妥?”
石逊看着陈廷玉领着虎贲军将清晖阁的后堂重重围起来,在门口站了一会,似乎是在等永平帝的应允,片刻后推门走了进去。
“……那日顾天明使计半夜带着霍岁安出城,我便注意到了这夜里出城的路子,我猜此事被发现后,应该会有许多人尝试用这个法子出城。”
石逊远远地盯着清晖阁的后堂,小声的说:“几日前,陈廷玉将他那个三代单传的宝贝金孙,送出了城。”
“……或许是他早就知道今日要乱,为保平安,特意将人送出去?”
裴朔猜测,“毕竟他要假装倒戈,演戏还是要演全套的。”
“不合理。”
石逊轻声说,“如果他倒向慕容氏,慕容氏并未旗帜鲜明谋反,只是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而已,他为何要送人出城,这不是漏了马脚?”
“……如果他是陛下的人,假意投靠慕容氏,他更不应该送人出城了。”
石逊看着裴朔,两人四目相对,“他是这场谋反的胜负手,如果他不稳,陛下根本不会冒险用反间计。”
“为表忠心,他应该将家眷放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毕竟高位者多疑,伴君多年的陈廷玉应该比我们更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远远地从清晖阁的后堂传出了“陛下遇刺!
来人护驾!”
的呼喊。
他们听到这话面露惊异,站了起来,准备冲向清晖阁,原本学宫内的大臣们也随着这呼喊涌入后堂,但石逊却忽然停下动作,将裴朔拉着蹲回花丛里。
石逊:“……陛下遇刺,那些虎贲军为何不动?”
裴朔这才发现,与惊慌失措的官员们相比,守在清晖阁外的士兵们纹丝不动,除了方才呼喊着“陛下遇刺”
的人,其他的人仿佛无事发生般。
……就好像是被人提前嘱咐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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