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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响刺激着殷鹭飖的耳朵,她惊愕地看着没有晕倒的卿玦,大叫起来:“住手!”
但是潜伏在外面的人并没有听从她的话,他们接连不断地鱼贯而入,惨叫声充斥了整个暗室,那一盏忽然亮起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又熄灭了,在一片漆黑中,殷鹭飖死死贴着墙壁,在心里祈祷卿玦不要砍到自己,突然脸上一热,是一泼鲜血喷溅了过来。
打斗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停止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在黑暗中,殷鹭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可以清晰地听见血水滴落的滴答声。
“真脏啊,动静也太大了,这下大家都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卿玦惋惜道,“唉,殷鹭飖小姐,我们要转移房间了。”
“我……”
殷鹭飖从未有过如此想要全盘交代的念头,可她刚说出一个字,后颈传来熟悉的痛感——她眼前本就是一片黑,便直直得向着前方倾斜过去,铁链再一次束缚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步子钦是被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气唤醒的。
睁眼便是紫红色纱帐,纱帐四角缀着银铃铛和香囊,他费力地支起上半身,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靠在榻沿。
“你是谁?”
步子钦警觉地向里侧挪了挪,下意识一掀被子,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件不大合身的黑色里衣。
那人被吵醒,迷蒙地抬起头来,看见步子钦,忽的清醒,叫道:“他醒了!
他醒了!”
这人是清倌打扮,一路叫着跑了出去,扯着嗓子叫得步子钦头痛不已。
步子钦揉着额头缓缓躺回去,回忆着晕倒前的事。
那时候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直接被人使手段放倒了。
他心里忽然一寒,如果卿玦也中了招……
跑出去报信的清倌又急匆匆地回来,说道:“子钦弟弟,你家主人命你过去。”
囫囵穿好衣服,步子钦赶去了卿玦的房间。
推门而入,就看见殷鹭飖歪倒在榻上,脸颊上挂着两道血痕,鹅黄衣裙血迹斑斑,十根指头以不自然的形状扭曲着。
“阿钦醒了正好,快过来,”
卿玦对他招手,“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是。”
步子钦紧走几步到她跟前,余光瞥见放置在书案上的长刀,已经被装好了新的刀鞘。
卿玦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向他伸出手,“把右手给我。”
步子钦不明所以地将右手递给他。
手腕一凉,卿玦将彩云散系在了他右手上。
他皮肤白皙,衬得这串琉璃珠如琥珀般晶莹剔透,换了旁人,绝不会相信这条珠串是一件凶器。
卿玦用食指拨动着一颗珠子,将其上隐藏的裂缝指给他看:“喏,用指头戳下去,就打开了。”
步子钦发觉珠子少了一颗。
看来,殷鹭飖……
身后传来人体落地的沉闷声响,步子钦在惊讶之余扭头看去,只见殷鹭飖面如死灰,双手不住颤抖,十根指头死死抠着地毯,妄图爬出去。
她的下半身僵硬不动,看来是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可是,她受了毒虫蛰咬,理应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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