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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几乎痴迷的盯着丹桂的肚子,再过些日子就该显怀了。
“今日累了一天了,可辛苦?”
荆文池将人搀扶着坐下,动作细腻温柔。
他本就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也保养得当,并不显老,再加上功成名就,更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
丹桂看得脸红心跳,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和他恩爱的那些画面,娇羞的道:“不累,能嫁给老爷,乃是妾身梦寐以求,只是……今儿个夫人早早离席了,妾身担心……”
“夫人这几日操劳,想必是累坏了,如今你也过门了,往后可要和夫人相互扶持才是。”
荆文池匆匆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的道。
这话听着温和,可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丹桂顷刻间就领会了他话的深意,不同于别的官员家世显赫,荆文池的这个位置得之不易,又极其爱慕虚荣,却总喜欢装作清正廉明的样子。
先是想方设法的要将大小姐送去给太子殿下做妾,又不想开罪于离王,这才想了一出李代桃僵的法子。
他这种既自卑又故作清高的人,最是厌恶旁人高他一头,尤其是女子。
丹桂眉眼低垂,笑得是温婉动人,善解人意的道:“妾身都听老爷的,定会和夫人好好相处的,不会给老爷难堪的。”
“那就好。”
果不其然,荆文池眉开眼笑。
梨儿守在屋外随时监察着四周的动静,片刻的工夫身后的屋内蜡烛就熄灭了去。
她漠然回首,那被秀发遮住的眸中透露出彻骨的寒气,提着手中的灯笼没入了夜色中。
折腾了一夜,荆瑶回到府中之后洗刷完就匆匆歇下了,刚合上眼呢,外头响起了翠薇受惊的声音。
“殿下怎么来了?王妃已经歇下了。”
翠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努力的提高音调。
荆瑶睡意全无,猛的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偷听。
奈何隔得太远了,实在是听不到些什么。
下一刻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荆瑶猛的又倒下去继续装睡。
这狗东西三更半夜的又来做什么?白日里占了那么一个天大的便宜,晚上还要来找茬不成?
赫连钧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抬眸瞥了一眼那还晃动的帷幔,转身将房门给关上,还不忘吩咐道:“都下去,本王今夜在韶光院歇下了。”
床上装睡的荆瑶心中咯噔一下,瞪大了瞳孔,手紧张的抓住被褥,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正僵硬着身躯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男人离得越来越近,她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下一瞬帷幔被掀开,男人掀开被褥就躺了进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起来,“近日来冀北之事让本王辗转难眠,今日听得爱妃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下子就明了。”
“紫苑说本王对你不够体贴关怀,本王细细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作为夫君失职了。”
荆瑶:“……”
这是连装睡的机会都不给她了?
斟酌半晌,硬着头皮的挤出笑容,弱弱的道:“夫君哪里的话。”
“夫君忙于政事,未曾苛刻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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