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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啊,我为官多年,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离王贵为皇子,怎会没有夺储之心呢?只要他能放过我一家老小,我就告诉他。”
“只要你肯帮我传话,那京城的宅子就归你所有了,这么划算的买卖,你也不亏本,不是么?”
赵昌德循循善诱,目光真诚。
徐三娘还是犹豫不决,在牢房内来回踱步。
赵昌德不是个有良心的人,若非走投无路,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跟自己开口。
她停下脚步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对方,恶狠狠的警告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我如今连这个牢房的大门都出不去,冀北也是离王的囊中之物,就算有遮天的本事也难逃一死,不是么?”
赵昌德好笑的反问。
他眼里都是笃定,这个消息对于旁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于离王而言,那可是对付太子的一个有力筹码。
离午时三刻还有些时间,徐三娘匆匆离开了牢房,作为主审官,赫连钧人此刻就在县衙内,她马不停蹄的前去让人传话。
原本在屋内和其他官员议事的赫连钧听到来人的传话,找了个借口将屋内的官员都打发了。
徐三娘犹豫着走了就去,跪在地上把赵昌德的话叙述了一遍。
赫连钧施施然起身,“既然他这么想见本王那就去见见吧!”
“您要去见他?”
徐三娘有些意外。
赫连钧没说话,带着长河直奔大牢。
冀北的事情到了今日,他从中并未获得任何的好处,甚至查到的消息也必须毁掉,实在是心中不悦。
倒不如看看这个赵昌德能给出什么诱人的条件来。
徐三娘慢慢的站起身来,迟疑的跟了上去,却识相的没再进去,而是在牢房外来回踱步。
天牢中,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离他即将上刑场也越来越近了,端来的好酒好菜也被一卷而光。
赵昌德盘腿坐在小小的窗户下,光从外头照进来,还带着些许细碎的雪花。
当赫连钧踏入牢房的时候,他只是抬了抬眼,目光中都是笑意,像是终于赢了一次般得意,“殿下果然还是来了,看来您也很想要那个位置。”
“下官有眼无珠,跟错人了。”
“以你的品行,不管跟谁,都是死路一条。”
赫连钧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语气凉薄。
“赵大人还是说说自己的筹码吧!”
赵昌德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后悔,语气卷着些许的悲凉。
外头寒风凛凛,白雪皑皑,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赫连钧才走出了天牢,将手中的房契递给了等待多时的徐三娘。
“这是他给你的,他说你跟他这么多年,答应你的事情从未兑现,临死也总算是兑现一次了。”
徐三娘早就冻得手脚冰凉了,颤巍巍的接过房契,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她抱着这张房契久久没回过神来,以至于连离王何时离开的都没发现。
直到喜喜拿着一件斗篷小跑着过来,“姑娘,你怎么了?”
“喜喜……你说这个人死就死了,为什么非要给我留下这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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