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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宁见她嘴角笑意更甚,一瞬间后背有些发毛……
李怀熙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场边,还未刚走到楚知柏身边,便听到了楚明泽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声:
“你也是出身将门,怎么连匹马都降服不了?此事若传出来,岂不丢了祖父的脸?”
楚知柏不自在的摸了下头,陪着笑道,“哥,有你给家里光宗耀祖就够了……”
跟着李怀熙而来的沈景洲听了他的话,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把你哥的话放在心上,他也只是在说气话罢了。”
李怀熙突然散漫开口:“从文也好,习武也罢,只要为人中正即可。”
她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楚明泽,“你们的祖父长平侯一生忠君报国,可若是家中子孙怀了不臣之心,那才是负了他的心血。”
众人没想到李怀熙说了这番重话,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提点楚家,楚知柏顾不得身上所受之伤,连忙颔首应道:“我等谨遵殿下教诲!”
楚明泽抿着唇一言不发,脸色又黑了几分。
李怀熙也不再多言,她回头打量了一下廊亭旁的旌旗,淡淡道:“既然楚小公子也负伤了,那今日击鞠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不能散!”
楚明泽骤然出声。
他的面色微沉,眼底没有任何笑意,和他当年纵马输给李怀熙的神情一模一样。
不甘,恼怒,还有着要和她一较高低的戾气。
他板着脸后退两步,状似恭敬,实则语气冷淡,“今日殿下与臣胜负未分,此赛不能散!”
果然这些年过去,楚明泽还是那个楚明泽,他或许不是输不起,只是不愿意输给一个顽劣的小公主罢了。
李怀熙心中冷笑,对此人再次失了耐心,也认清他并非是自己可以拉拢之人。
“你还想比?”
李怀熙斜睨他一眼。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成环形抵在唇边,吹出一声响亮哨声,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白马立刻高高昂起头,朝着她疾驰而来。
白马在她面前乖顺的停下了脚步,李怀熙捡起地上的球杖,下一刻翻身上马。
她抬手,用球杖直指一旁的小太监,“抛球。”
小太监虽然不明白长公主意欲何为,但仍是依言飞快地抛出木球。
木球飞快地掠过空中,下一刻李怀熙狠狠甩手,球杖“砰”
的一声击中木球,随着烈烈风声响起,木球万分精准地落在了球洞之中。
满场寂静无声,长公主殿下身处场边,这样远的距离,竟然能一球落洞,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李怀熙随手将球杖抛进小太监的怀里,她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地看向楚明泽,“你能拿什么和我比?”
话音落下,她再不看向楚明泽,从马上一跃而下,朝着秋白和丹阳道:“我们走。”
楚明泽盯着她的背影,又看向方才比赛时二人赢下的旌旗数量,才晓得二人之所以能战得不相上下,无非是小殿下藏锋罢了。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眸光晦暗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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