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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一下变成了钱兄。
钱不令眉梢一挑,从善如流:“于兄,敢问咱们该如何出手?是也一道造那银饰木簪,与之一较高下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胜心下暗骂,若他们能造的出来,还用得着聚在此处!
这钱掌柜名字起的好,真是个混不吝的。
于远喉头一哽,似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时语塞。
他们自然是也都想过制作银纹簪,还特意买了银饰木簪拆开仔细研究,但自家工匠试了多次仍不得其法,要么银料不能成型,要么木簪出现裂痕,也不知那小摊贩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好不容易才说动于远表态,吴胜不愿被钱不令搅局,开口解围:“钱兄此言差矣,于掌柜数十年基业,自是有他自己的章法。”
言下之意,是叫钱不令莫要多管闲事。
钱不令今日来,主要是为了探一探各家口风,问出了那句话后无人回应,已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纠结,顺着话下了坡:“是我想岔了,于兄勿怪。”
于远此时也没心思应付他,胡乱冲他拱了拱手,只想赶快送走他了事。
待内堂中人都散了,于远坐在桌边沉思,稍顷将封隐招来,吩咐了几桩事。
封隐领命而去。
屋外阳光透过窗棂丝丝缕缕洒在地面上,映出片片斑驳。
于远瘦削的身影坐在阴影处,一室静谧。
……
于氏簪行外。
各家掌柜挥手作别,三三两两四散离去。
吴胜与钱不令同路一段,正行至一条小巷内。
见四下无人,吴胜靠近钱不令与之并行,小声埋怨道:“钱兄,不是我说你,刚才搭好的台子差点就被你给拆了!”
钱不令心里明白,面上却佯作不解:“吴兄何出此言?”
吴胜又凑近些:“既有那于远出头,你又何必追根究底!
管他用了什么阳谋阴谋的,就让他们斗去,咱们只作不知,坐收渔翁之利!”
钱不令恍然大悟,一副受教的模样:“多谢吴兄提点。”
“无妨,”
吴胜拍了拍他肩膀,表示理解:“钱小弟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两人又交流几句自家首饰行的经营情况,相谈甚欢,不一会儿就到了巷尾分叉口。
钱不令笑着送别吴胜。
待人走的没影了,钱不令收起笑意,掸了掸衣袍,步履轻巧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
南府。
钱不令没走正门,绕道西边角门进入南家府邸,熟门熟路的过了几道垂花门,行至西苑书房。
房门口候着的人影见到他,与他点头示意:“钱先生来了。”
钱不令朝她行了一礼:“劳烦羽蝶姑娘通禀一声。”
羽蝶敲门进了书房,很快便出来:“钱先生请进。”
钱不令谢过她,抬脚入内。
满屋子墨香。
一名红衣女子聚精会神,正在奋笔疾书。
钱不令见状不敢打扰,只安静地候在一旁。
不多时,红衣女子停了笔,将写好的纸张摊在桌上晾干,转向钱不令,绽开笑颜,满脸期待:“钱叔,快与我说说,今日是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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