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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浴室隔间门推开了。
陈熠池短发半湿,略显凌乱地向后梳拢,一身黑色的短衣短裤,他出来的时候顿了一下,声音不知是不是被热雾熏得有些低哑:“怎么不开灯?”
江宜咽下疼痛吐了一口浊气,回头,看见陈熠池洗完澡这副样子就出来,眉心微微皱起:“怎么穿这么少,头发还没干,我给你吹吹。”
陈熠池拉住他的手腕,轻轻往身边一带:“不用。”
江宜还想说什么,落入陈熠池黑沉的眸子,夺口欲出话卡在了喉咙里。
陈熠池伸手,手心里有一抹晶亮闪过,像捧着纯洁的雪粒。
脖颈处微微一凉,江宜一惊,伸手就去摸,被陈熠池攥住:“等下。”
江宜低着头,任凭陈熠池的发烫的指尖扫过他后颈的皮肤。
借着窗外透进的光,江宜看见停留在胸口处的双环戒扣项链,点缀的银色钻石的辉耀像银河中拾的星星。
“好漂亮。”
江宜顺着轮廓抚摸,“这是我的新年礼物吗?”
陈熠池点了点头:“喜欢吗?”
“喜欢啊。”
江宜想了想又补充道,“特别喜欢,这是今年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陈熠池轻嗤一声:“这就满足了?小笨蛋。”
江宜愣了愣,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再仔细看看。”
江宜打量着两个圆环套在一起,眼波一转:“这是……那个意思吗?”
陈熠池轻叹了口气,感慨道:“还不算傻。”
江宜耳根像煮熟了的地瓜:“这算是……”
后面两个字说的很轻,但因为极近的距离被陈熠池听得清楚。
“不算。”
他说。
江宜肉眼可见的一瞬失落,紧接着耳畔响起:“等你长大了,给你真正的。
这个算是预金。”
江宜愣了一下,傻里傻气的问了句:“有这个说法吗?”
“我定的。”
陈熠池说,“付了预金,往后余生都得是我的东西。”
江宜最经不起撩,更招架不住他的少爷顶着张冰山的脸一本正经的撩。
说出的话毫无波澜起伏,并不性感迷人,却总能激起他心中的千层浪。
江宜感觉自己仿若一个旅客,一个人踽踽独行,不知前路和归途,好在,陈熠池和自己的手腕上系了根绳,他走得远了,就拉他回到自己身边。
盛大的烟花宴会悄然而至。
一时间璀璨的焰火布满天空。
昏暗焦灼的屋中错乱急躁的呼吸漫过声势浩大的烟花声。
属于他们的第一年才刚刚开始。
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过完年,便意味着来之不易的寒假过半。
天还未亮,朦胧残月挂在天边一角,江宜醒来,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衣服,拎着书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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