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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块青但没破皮,回去喷点药就行。”
不知是不是厕所的温度太低的缘故,陈熠池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江宜胡乱应了一声,他现在心脏里像是有一只小鹿乱撞,什么感觉都消失了,只停留在陈熠池略微凉的指尖触碰自己腰的时候,很轻很温柔。
其实不太疼,他只是有些痒。
他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他想抓着身后人的手,让那只手全部覆盖在自己淤青的地方,什么也不用做他也会很舒服。
陈熠池当然不知道身前的人在想些什么,他关了手机电筒淡淡地道:“好了,现在回去吧。”
说完准备开锁出去,然而他刚触到拉杆时,突然有人哼着小曲掀开了厕所的帘子,开锁的那只手顿了一下。
江宜塞衣服塞到了一半,同样也僵住了身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伸手牵住了陈熠池的手腕,黑暗中陈熠池朝他看了一眼,那双眸子很亮,像夜空高悬的辰星。
他们在暗处,呼吸滚烫。
等到那个人离开,脚步声远去,两个人才从隔间里相继出来。
廊里的冷风吹着江宜潮热通红的脸。
他看到陈熠池远去的背影,想开口的话又不知如何说了。
他想问:“为什么外面有人就不能出去?”
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答不出来,好像一旦有了答案,他们之间他小心维持的比蛛丝还细的联系就断掉了。
或许只是不想惹麻烦吧,这样好像一切又有了合理的答案。
正巧,赶在黎明前
放学之后,江宜安抚着跑来道歉的王润康,拍了拍他的不大聪明的脑袋说:“爸爸不跟儿子计较。”
王润康伸出一根指头沾了点唾沫,往脸上一抹,顺带抽了抽鼻子,江宜直接吐了:“滚蛋,我没有这种智障儿子。”
打发走了他的智障大儿,江宜回头一瞧,发现陈熠池早已经收拾好了,靠在墙边窗户的位置低头看着他。
舒青然也背着书包,朝他们走过来。
江宜飞速装了几本书进去,拉上书包拉链,说了声:“我收拾好了。”
三个人并排走在校园内,这次江宜站在了中间,他其实他不太喜欢站c位,因为这个位子需要掌控三个人之间的平衡,跟谁多说了或者冷落另一个人都不行,好在他两边的人,一个根本不说话,另一个半生不熟还是女生,索性他就闷着头往前走,手指缠了几圈书包带,勒得他指尖发白。
行至半路舒青然打破了僵局,她有些担忧地问江宜:“今天晚上,你没事吧?”
江宜愣了愣,他没想到舒青然会主动询问他的伤,他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同学之间的小摩擦,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们班的人都是越打越铁。”
舒青然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嗯,那就好,真的是有点吓到我了。”
江宜有些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向她,舒青然被突如其来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委婉一笑,解释道:“抱歉,我有些应激反应了。”
江宜道:“应激反应?”
舒青然略显勉强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眼神里出现了几分忧伤,她低头看向鞋尖,说出的话带着颤抖的尾音:“在国外,我很不幸见过几次校园暴力,至今都不敢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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