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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月姣好的桃花眼泛着赤红,一字一句地问道。
作态
“师父,师父被人害死了。”
苏白俊美的脸庞异常苍白。
“被谁害死的?”
陆溪月定定地问道,“禁地还有谁能进来,谁能从你手中拔出你的北冥剑?又有谁能从正面将剑刺进师伯胸膛?”
她一字一顿地问道:“外面那些弟子,是被谁害死的?”
苏白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恐慌,师兄对南苍剑法极为熟悉,自然也能看出外面弟子是被南苍剑法所伤,怔愣地问道:“师兄,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突然出来了?”
陆溪月身形摇晃,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在白皙脸庞映衬下尤其可怖:“你告诉我,他们是被谁害死的?九溪山上还有谁会南苍剑法,外面连打斗痕迹都没有,谁能做到,谁能做到?”
她心中那明为理智的弦已绷紧到极致,激动之下内劲不受控制地激荡而出,密室中的烛火明明灭灭,几欲熄灭。
过了良久,她将所有情绪死死压抑,静静说道:“苏白,只要你说,我便信你。”
苏白脑中一片混乱,平日里万种算计此时都化为空白,一阵萧瑟秋风刮过,赤足站在禁地门口的陆溪月身形越发单薄纤弱,似乎随时都要随风而逝。
苏白胸膛痛的几欲炸裂,若是此刻告诉师兄温家是幕后凶手,他定会冲去温家报仇,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他本就对不起温家,更不能让师兄再因此受伤,他挣扎许久,终是缓缓摇头:“师兄,我不知道……”
可那一瞬的犹豫惊惶已被陆溪月看在眼里。
陆溪月眼尾猩红,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渗着阴森冷气,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走来。
“你不知道?”
“你竟然说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说?”
“阿白,你告诉我,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陆溪月单薄的身躯剧烈地颤抖,明艳的五官异常扭曲,一双雪白赤足沾染鲜血,她却仿若未觉。
苏白心猛地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在陆溪月脸上见到这种神情,如九溪山顶的千年寒冰般森冷可怖。
陆溪月惨笑一声,身子踉跄地后退一步,再抬头时目光已沉寂如死海,明明是剜心之痛却面无表情,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
“师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苏白放下仇维扬的尸体,朝陆溪月奔去。
陆溪月突然神色癫狂,猛地喷出几口黑血,如断线的风筝般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
“师兄!”
苏白冲上去抱住陆溪月,撕心裂肺地唤道。
心尖一阵剧烈疼痛,苏白猛然坐起身醒了过来。
他已经记不住多少次梦回当日,每一次都是这般心如刀绞。
怀中的温热触感似乎仍在,没想到他第一次拥抱师兄,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师兄比他印象里的要纤弱许多,也要柔软许多,苏白无意识地摸了摸脸庞,似乎还留有师兄鲜血的温热。
思绪从回忆中挣扎出来,他每次回想往事总会觉得有哪里被他漏掉,而也许那正是真相。
晨光透过苦竹窗棱照进来,苏白颓然地趴在床上,将阳光隔绝在背后,悲绝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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