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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贵人一事,太子筹谋五年,一朝寻得机会收网,在皇上看来,正好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事,威胁到自己的皇权了。”
杨周雪缓声道,“毕竟自己还没有退位,继承人就已经上承天时,下通地利,能够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了,又怎么会不提高警惕呢?十一皇子养在东宫那边,又无故对朝廷命官之女口出恶言,皇上正愁找不到太子的把柄呢,肯定会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太子,到时候又要明里暗里地闹起来。”
她低声道:“怎么每件事都有你呢?”
我眨了眨眼睛,杨周雪又迅速道:“只能说这件事还牵扯不上你,毕竟我都没见过皇上呢,只因为这种父子相争的事召见你也太过荒谬,到时候应该会赏你点东西当成十一皇子对你出言不逊的补偿。”
话是这么说,她眉眼中的焦灼只增不减,于是我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杨周雪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十一皇子刚才的态度很奇怪,你不可能没看出来,可是你没有跟我提一句。”
我想起十一皇子那双眼睛就觉得胆寒,第一次见他时他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像流不完眼泪一样红着眼圈去求太子,又懦弱又可怜,可今天他的态度冷硬而倔强,怎么看怎么奇怪。
杨周雪大概没想到我会注意到这一点,她“嘶”
了一声,露出牙疼的表情,又像在顾虑什么一样。
我等着她给我解释。
“我不确定我的推断是不是正确的,”
杨周雪道,她明显在顾虑什么,没有看我,而是将脸偏向了起风的天,“九公主没有看出来,但是太子应该看得出来……”
她的话断在嘴里,皱起眉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阿容。
“挽容公子。”
她道。
阿容朝我们笑了笑:“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
杨周雪冷淡地和他一问一答,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也乐得清闲。
只听杨周雪问道:“你来祈明殿的路上,有遇到九公主吗?”
“没有,”
阿容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下午九公主可能不能来学琴了。”
杨周雪说,她扭头,总算肯看着我,“走,先进去——没说完的话,我在行春居里跟你说。”
一开始她对阿容的态度很明确,不热络也不冷淡,从我嘴里得知阿容是在我的推波助澜下离开京城后又变得警惕起来,阿容两次来将军府,杨周雪都露出了明显不悦的表情。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避蛇蝎的态度对待一个人。
我的手被杨周雪拉着,整个人都被她拖进了学堂里,略显尴尬的沉默伴随着好奇和嘲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也看向了她。
可杨周雪恍若未觉,她松开手示意我坐下来:“学琴的时候你跟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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