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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上因惊讶带上几分动人色彩:“原来是八公主。”
沈德妃沈飞仙是吏部尚书之女,身份放眼后宫也是顶尊贵的,不比叶贵妃差多少。
只是她太冷清了,淡得就像不曾存在似的。
元蕙为自己这个想法暗暗心惊,和气地笑道:“您怎么在这儿?”
元蕙打量了四周,连身边的大宫女都没有带着:“要看荷花的话,也要好几个月之后呢。”
沈德妃听到这话,眼中有几分惆怅,望着满池子的冰封,暗自神伤:“斯人早就不再了,也不知道这花,夏日还开给谁看。”
她接着叹了口气:“这先帝也真是的,不把这池荷花挖了,反倒留给后人神伤。”
元蕙眉头一跳,总觉得永昌帝这后宫嫔妃都似各路神仙,个个脾气秉性都特殊地不行。
她转移了话头:“娘娘呢?娘娘独自一人来这儿,不是为了痛斥先帝的吧?”
沈德妃走了几步,没有继续站在岸边了。
两人同行到了小亭里。
坐下之后,沈德妃看向眼前的人,有几分长辈的目光:“你与竹儿很不同。
本宫倒是有些羡慕萧姐姐了。”
她说的是元蕙的母妃萧淑妃,元蕙有些不解。
却没有多说什么。
沈德妃的目光依旧悠悠望向那儿,长长叹出一口气。
其实元蕙觉得,沈德妃与传言中也有些不同。
虽避世那般与世无争不假,但到底作为人,也是有着爱恨嗔痴。
似乎眼底,还有浓重的心事如密云那般缠绕。
她似乎有几分怀念地说起:“本宫不是因为喜欢看荷花才来这儿的。”
元蕙静静等待下文,沈德妃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温和关切了一句:“不说本宫了,八公主呢?这等萧瑟的景色,小姑娘家家的,理应不感兴趣才是。”
说到这里,元蕙难得的有几分赧色,微微笑道:“儿臣晚膳不慎吃多了,这会儿正撑着。”
“御花园的梅花看久了,叫人眼睛酸胀。
故而走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沈德妃低低笑开,目光有几分难得的慈爱:“到底还是小姑娘好,本宫就是想多吃也吃不下了。”
元蕙垂眸,看到了沈德妃手腕上一只有些老旧的玉兰镯子,成色很是一般。
一看就不是出自宫中和大户人家的手笔。
沈德妃似乎感受到了元蕙的目光,顺着看到自己的手腕。
元蕙适时提到:“儿臣看娘娘手上这个镯子,似乎有些年头了吧?”
沈德妃倒是大大方方地点头,也不遮遮掩掩:“这是本宫最心爱之物,也许宫外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还是只希望这只手镯。”
元蕙附和了一句:“说明娘娘长情。”
这句话将沈德妃逗得咯咯直笑,寒露见天色已晚,提醒道:“公主,该回去了。”
元蕙点点头,对着沈德妃拜道:“娘娘既然说宫外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若儿臣有机会出宫的话,定寻一只新的给娘娘。”
沈德妃点点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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