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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铭叹了口气,上下打量她:“怎么?你被烫傻了不成?”
他将手中的膏药收起来,叫了寒露进来将这桌面的狼藉收拾着。
似是担忧她,又几度放轻了嗓音:“是很疼么?疼的话,你可以哭出来的,左右本殿又不会笑话你。”
这句话,她从未听过。
元蕙摇了摇头:“这只是小伤,哪里值得哭出来。”
寒露却补充了一句:“公主!
哪怕是小伤,只要会痛,会伤心,会难过,就值得哭上一哭。
让自己舒坦了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寒露带了几分不好意思:“从小奴婢就是个泪罐子,公主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奴婢,虽然奴婢如今已经很坚强了。
但只要难过,就哭!
这样会很开心的!”
元蕙有些晃然,轻轻“嗯。”
了声,外头的朝阳将一壶沏好的茶水端进来,给谢惊铭与元蕙都倒了一杯。
从前这些事,朝阳是在侧的。
她自然明白,自家主子心中的困惑与辛酸,很是心疼,忍了忍,还是开口说道。
“公主,寒露说得话糙理不糙,您不用这般厉害。
奴婢们也会坚定追随您的。”
元蕙心中有些滚烫,却低下头,打乱了这份令她觉得不适的氛围:“好了,本公主只是不慎烫伤了手,你们这一番,倒叫本公主以为,自个儿是个七岁孩童。”
“哭了还要拿糖哄。”
说完,谢惊铭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收拾完之后,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元蕙恢复肃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殿下来找元蕙,究竟有什么事?”
谢惊铭手指摸索在茶盏边缘,始终没有开口。
他眼睫垂下,似乎是在犹豫。
元蕙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早在谢惊铭来明魏的时候,她就不断猜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元蕙排除过祸乱朝纲的可能,也排除过教唆欧阳风谋反的可能。
最终,只剩下一个。
元蕙看向谢惊铭:“既然殿下不愿意向元蕙开口,那么便由元蕙来说。”
她顿了顿,从向她寻求绘制明魏的皇宫图,再到浮云阁的组织,时不时消失的谢惊铭。
她这期间没少看大齐的正史、野史。
由一个结论呼之欲出,于是,元蕙大胆猜测道。
“殿下,是想向元蕙求,明魏皇室私下掌管大齐的三把钥匙,对么?”
这话一出,谢惊铭的眸光变得略有警惕,语速放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蕙笑了笑,嘴角带有深意:“殿下本就没有打算瞒着元蕙,元蕙到这个时候才猜到,难道不是殿下刻意为之的吗?”
谢惊铭瞬间放下戒备的神色,将那桌面上,元蕙方才为他夹的梅花饼放在口中,甜蜜的气息便掠夺而来。
半晌,谢惊铭神色正经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
只是。”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抿唇,但最终还是抬眸看向元蕙,以坦诚对待:“只是本殿,从一开始,本没打算与你实话实说的。”
他喉间动了动,嗓音微哑:“只是,本殿如今不想,以这样的名义接近你。”
话中,已然是无尽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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