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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不由想起这两句过去从未在意的夫子之言。
原本要说的辩驳立时自行消解。
“原来那位老古董也是你们这里的人,难怪他老人家那么…那什么”
阿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对这位老古董那种隐隐间由来已久的别样感觉。
虽然过去免不了受人云亦云的主流观念影响,可对这位先贤在古书中留下的只言片语里透出的那股洞彻、厚朴而又带着温暖的真性情,阿杰还是间或有所感触的,只是从日常那些看似丰富却大多只能用于描述营苟沦陷于尘世之人的词汇中,还真难找到适合形容那种性情和境界的。
不过想来自己的意思即便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要听到那种语气,仙子自然就会明白的,于是阿杰也不再搜肠刮肚。
“听你话里的意思…”
阿杰又咂摸出些什么,“难道他老人家现在就在你们这儿?而且还…活着?”
“可惜我们这儿没有‘活着’这种概念,所以也说不上活着。”
“那是没活着?”
此话一出口,阿杰自己也意识到这又是出于根深蒂固的无意识习性而自行纠结在表面语义上了。
可除此之外又似乎别无可依,于是所谓“实在”
——或者说对他而言可能的“实在”
——必然只能是这习性所凝结之状…
“连‘活着’都没有,怎么会有‘没活着’?难道你还没看到,其实即便连完全的科达比那西人也是如此啊,只是他们被本是凭空捏造出的概念迷住了心神而自投罗网、颠倒反覆、痴执不休以致求出无门。”
仙子的话让阿杰倏然间再次隐约体察到他本已身处其中,却又全然未曾意识到的…本然…
那心识凝结为现实之处…
那本自实在,而无需“实在”
之“在”
…
只是自己的心神随时随地会被一种无形力量不觉间带回概念世界而无法在其中常住。
阿杰思量又似非思量间有点犹豫地接话道,“怎么说呢,我好像有点明白…也有点感觉到那种…状态…那种本来的状态…那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可...可...还是有点难以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
“那就死一次吧。”
耳际传来一个温厚坚实的男声。
阿杰一惊,抬头往树丛外看去,在那些坐着的人中寻找声音来源。
还没等找出头绪,就听仙子,“师叔,使不得,这对科达比那西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会…”
从来轻声细语的天女,这回的话音却不觉放大了些,语调中还带着一丝紧张。
“还是问问他自己吧,其实为了看那其中究竟,他…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
再说,世上真有绝对的科达比那西人吗?”
是那位黑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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