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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在这看似实有的生起处认之为界,对面的成了所谓“世界”
,这面的成了所谓“自己”
…
随即,心思在痴迷执着间被它无端自生的“以为”
死死抓住,它以为自己看见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抓住了什么、确定了什么,由此,这无端便成了一切的开端,并在它自以为凿凿见到的一切中完全隐去了自身的无端…
可它自以为得到、抓住、确定的一切跟那细沙有什么关系?
细沙还是细沙,细沙并不会理会,也无法理会这种“以为”
,细沙依然是细沙,依然自行流动。
可这样一来,对着细沙某种一时一地的情形而生出、却被那“以为”
当成是细沙的客观事实乃至客观法则的种种确凿认知,及至那种对科达比那西人而言最为重要、呈现为“得到”
的“以为”
就靠不住了。
“以为”
不但就这么无端让由它生起的种种“心思”
有了看似能够赖以成立的“开端”
——或者更确切地说——“有端”
,也由此让“心思”
生生落入它本想得到、本想抓住、本想确定却终究得不到、抓不住、无从确定的痛苦之中。
一切——乃至这“以为”
本身——无视这“以为”
而发生着,那“以为”
所“以为”
着的、以看似客观现实的面目出现的一切,不会有意肯定这“以为”
,也不会有意否定它,只是任由它自以自为——它从来都只能、也只可能如此。
可“心思”
除了“以为”
别无可依,它不止不休地死抓着那本自起于无端、带着被它必须视而不见、却又先天必然不可弥补的隙漏、终究注定破产、却又终究只取决于它自己想怎么以为就可以怎么以为的“以为”
。
于是它便在那不眠不休又隙漏不止、却终究只可能依靠它同样隙漏不止的同类来堵漏的“以为”
中,自受着不眠不休的烦恼与痛苦。
这“以为”
从来和本该是它赖以成立之前提的细沙没有任何实质关系。
可“以为”
又只可能把它的一切全都寄托在这本子虚乌有的关系上,或者说它必须让自己相信两者是必然联系在一起的——乃至它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这两者是全然不同一的。
就这样,“以为”
兀自以为着,在痴执中即便苦不堪言也不得不别无选择、更别无可依地“以为”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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