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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衷走过去喊她。
封景听见动静,抬起头,微微坐直身体:“你来啦。”
她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如被晒到起皱的干花瓣,整个人羸弱至极。
曲衷全部看在眼里,所以她没着急落座,而是先去旁边找了个纸杯,倒了一杯热水,这才走到封景旁边坐下。
她满心的关切全部体现在眼神和话语中:“怎么回事啊,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封景接过纸杯,双手捧住暂当热水袋,抽了两下鼻子,环顾四周,虚声道:“我们应该是吃了同一批蛋糕中的毒。”
她这一句话给曲衷带来了好多疑惑:“什么蛋糕?还有,你是说,这急诊室里的人都是一个原因进来的?”
封景抿了一小口热水,一一向曲衷阐明:“嗯,我问了几个人,说都是吃了蛋糕之后不舒服的,就是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红石路买的那个网红拔丝蛋糕。”
“啊?”
那五颜六色的闪光招牌还无比清晰地印在曲衷脑子里,她猛一蹙眉:“怎么会这样……”
谁能料到排了那么长的队买来的网红蛋糕,居然是有毒有害食品。
曲衷震惊之余又深感庆幸,她买的那盒蛋糕一直在冰箱里放着,还没来得及吃。
可封景当时买了整整三盒,估计是怕过了保质期,所以打开吃了。
事已至此,封景也只能认栽了,她摆出一副死里逃生的乐观模样:“已经洗过胃了,再挂个水消下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曲衷稍稍放下心来,恰巧这时候楚千千又来了电话,询问封景情况。
曲衷告诉她人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又问:“对了,你没吃上次买的拔丝蛋糕吧?”
楚千千回:“那个啊,没吃呢,这两天忙死了没空吃。”
曲衷道了句“还好”
,随后慎重提醒她:“千万别吃。”
楚千千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曲衷长话短说,和她讲了一下急诊室里的情况。
楚千千听完反倒慌了神:“都怪我,要不是我要去排这个队,也不会……”
“这怎么能怪你。”
曲衷打断她,追本溯源地揽锅,“那要这么说,要不是我提议一起吃火锅,咱们也不会吃撑了要去消食。”
她想说的是,法律里的归责,采的是相当因果关系说,而非简单的“but-for”
条件说,若无则不。
用无休止的假设,把归责的对象扩至无穷大,是一种无效归责,永远找不到正解。
曲衷懂,封景懂,楚千千自然也懂。
“可是……”
可是她就是过意不去。
曲衷正想着怎么样让楚千千不要再自责,封景就斜着身子凑过来,看起来是有话要讲,曲衷把手机递到她耳边:
“千千,这都是商家的问题,和你没关系的,你别多想了。”
“等你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告它。”
这一个咬牙切齿的“告”
字,让电话两头的三个执业律师瞬间活了过来。
不,准确来说,是让三个曾经在法学院告天告地的法学生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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