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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动了动嘴皮子:“你……听到有人在唱歌吗?刚刚?”
温伏说:“没有。”
周纪整个人僵住在原地。
大白天的闹鬼了!
还只闹他一个人!
温伏见他不说话,便再次把脸转向窗外,若无其事地看风景。
好一会儿,温伏扭头看了周纪一眼,说:“逗你的。”
周纪:?温伏依旧是面无表情:“刚刚是我在唱歌。”
周纪:“……”
这是什么……幼稚的……恶作剧。
周纪简直哭笑不得:“好玩吗?”
温伏坐回来,靠在座椅上,一本正经:“还可以。”
周纪:“你今天很高兴?”
“嗯。”
温伏看着前方,眼睛好像有光闪了闪,“我要搬家了。”
“搬家?”
周纪问,“搬去哪?”
温伏说:“家啊。”
“……”
飞机在中午十二点抵达贵州,他们一落地,先去了主办方安排的等候室,接着是长达四个小时的妆造时间。
这次商演的地点是封闭的演播厅,场馆大概能容纳一两千个观众席位,因为是日常小型商演,温伏没舍得带自己家里那把二手吉他,拿的是普通演出场合惯用的一把。
作为这场演出人气最高的歌手,他被安排在演出的中间时间出场。
舞台按照他的要求布置得比较简单,只摆了最普通的一个话筒架和一个高脚椅。
主持人报幕说到温伏的名字时台下就已是沸腾一片,等他出场以后,观众席灯光俱灭,喧哗声也随之偃旗息鼓,台上打光聚集到温伏的座椅上,漆黑的场馆只剩那一处光亮。
温伏的脸窄而小,眉眼浓艳,化妆师并不会在妆容上给他下过重的颜色,多数时候只是一层打底的淡妆。
但出于化妆师的个人喜好,温伏的眉骨和脖子侧边总被打上大片的透明高光,随着他的俯仰能看到喉结与耳返周围闪烁着的晶莹碎光。
他的作品词曲编曲大多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这次温伏也选了一首自己偏冷门的歌,歌曲名叫《蝴蝶》。
现场演奏除了吉他外,还有伴奏的架子鼓与风笛,整个曲调偏向明媚的悠扬感,只有到了后半段,风格下走,大梦初醒的怅然若失才渐渐浮现。
他仍旧是右脚微微抬高踩着高脚椅的脚踏,吉他放在腿上,凑近话筒,念出这首歌曲的开头那一句低低的节拍:“一,二,三……四。”
伴奏响起,温伏刚要开唱时,吉他的一弦断了,发出清脆的崩裂声。
整个场馆寂静了一秒,温伏正了正耳返,垂首到话筒正上方:“请继续。”
后台音响老师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遂赶紧又把伴奏调了上去。
一弦没了,温伏把歌曲的部分编曲降了调,其他地方也跟着一边唱一边做调整,几乎是即兴演奏了一首新的《蝴蝶》:“桥下的老阁楼,水池上一叶纸舟泛黄的书卷页,是周而复始的山丘摇着头,听老师讲绿肥红瘦却在看,蝴蝶飞往第几个窗口回家那条小巷,这些年要走多久吉他拨了几根弦,又唱了几次等候幼时听不懂的,时光如水悠悠像一起放过的风筝,断了线就不回头日暮下,谁又在门前坐守半地秋风吹皱灶台上的玉米粥,午后的落叶已腐朽偶然回首,眨眼已是几个秋召唤守护神的童话咒,把长大的路写就空荡的楼梯口,路过几多,青葱不知愁一纸蝴蝶出走后来也听说思念覆水未收,是岁月在生锈原来蝴蝶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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