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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话没说全,褚君陵听出言外之意,撇开心中异样,顺着他道:“那好,朕不折腾你了。”
周祁轻嗯声,躺身睡下,半晌想到什么,迟疑问褚君陵:“臣明日可能出宫了?”
“周祁。”
褚君陵没应这话,反是没由头嘀咕一声:“你说原谅朕,可是真的?”
“皇上这话是何意。”
“无事。”
不欲多说,继而摇头笑笑,轻往周祁额间一吻:“朕随口问问,夜深了,不是累了吗,睡吧。”
“好。”
周祁状无异答应,抓着被褥的手微微松开,无声叹了口气。
次日趁早朝,回府了一趟。
周一和小顺子近个月没见着人,赫然见周祁回来,心情不可谓不激动,周一喜悦不过,又瞧褚君陵未跟着,顾不得主仆规矩,没忍住扑过去紧抱着人,口气可怜兮兮地:“奴才半月没见着您了。”
周祁来不及调笑他忒大个人还哭鼻子,就见小顺子也扑过来,乍一看场面如同生离死别似的,只觉哭笑不得:“这不是回来了?”
钟诚见是感动,情绪使然也想凑个热闹,脑中豁然闪现皇帝那杀意凌然的模样,猛地打住念头,暗道今个若真碰着主子半点,传到皇上耳中,手怕是要没了。
恐到时候君王降罪,思绪到这儿打算上前将周一和小顺子也拉开,被周祁先一步往二人脑袋上轻敲敲,见拉不开人笑又无奈:“还没抱够?”
“这才一会儿。”
再说皇上不在,此时不抱何时抱,周一瘪瘪嘴,抱得人更紧:“皇上在时奴才连您衣褶子都碰不到点,眼下得了机会,还不准奴才多近亲会嚒。”
小顺子深表认同。
听提到褚君陵神色僵有一瞬,又听周一惊呼一声,皱着眉头松开手,顺道一把将小顺子也扯开,围着自己前后转圈:“少爷瘦了!”
莫不是皇帝虐待人,变着方儿的欺负。
再看周祁不如进宫前神采奕奕,像是经受过什么,当即紧张起来:“您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
皇帝不准奴才们去伺候,定是宫里的奴才照顾不仔细,害您憔悴不少。”
也不准是皇帝因着些小摩擦输不起,故意不给少爷饭吃,宫里人事物样又尽是皇帝说的算,他这几个知心的未在跟前照拂着,可怜少爷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难怪他不准奴才们去宫里,竟安的如此黑心。”
说是气愤,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皇帝就是故意将人关起来,宫里奴才听谁的自然不用说,自家少爷于那些奴才就是个外人,岂不是处处叫人拿捏。
心骂褚君陵面上装得钟情不二,竟肯默许那些个下作东西挤兑周祁:“夫人说得不错,皇帝一开始就不安得好心。”
周祁见他越说越离谱,赶紧将人远去天边的思绪拉回,顾忌暗中还有暗卫,他既是偷出宫,今日之事君王事后少不得要过问,若再问得细些,这些话定是会一字不差落到褚君陵耳朵里。
又听周一扬言要告诉到周夫人那去,即怕家中亲长晓得担心,按周夫人脾气,不定怎么找褚君陵要说法,更怕两个小奴才口无遮拦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被皇帝发难,假意训斥道:“本将半月没看着,学的规矩尽忘干净了?”
“奴才还不是担心您。”
周一不满嘀咕:不明白少爷分明受了欺负,怎么他帮着鸣不平,反而被骂一顿:“夫人说得果真不错,您就是被皇帝迷昏了眼了。”
周祁听罢气笑,微使着力道拽住他耳朵,见小顺子和钟诚意图求情,使眼色警告一番,转而又看向周一:“嘴里再不忌事,本将且将你送回周府去。”
周一这才老实,只从表情隐约能看出不服气。
本是不放心回来瞧瞧,算着早朝要结束,同几人又交代一番,道是选秀后再回府,正好与褚君陵先前找的理由贴合上。
方才被周一说自个状态差,遂也打消回周府看望的心思,心知周一大大咧咧都观察得出他情绪不对,自家娘亲何其聪慧,瞧出点什么还得了。
再者彭齐舟一惊一乍,也是个藏不住事的,当下君王尚防着他,弄不好让褚君陵误会他伙同友人有外逃的心思,将彭府再牵连进来,平白滋生祸端。
逢宗耀忙着生子之事,此番打搅实显唐突,心觉无别处可去,径直回了宫。
第165章戌州瘟疫
远远瞧到德观侯在养心殿外,焦急地来回踱步,手中拂尘快拽秃了,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念叨什么。
欲擦擦额头的汗,无意瞥见周祁回来,大喜过望,嘴里哎哟声“祖宗”
,忙不迭赶去拉住人,情急难管规不规矩,边推着周祁往殿中进,边谢天谢地道:“将军可算回来了,皇上下朝没找着您,眼下正动怒呢。”
隐约听得殿中训责奴才的声音传出,而后是瓷器落地,周祁支耳听到褚君陵又要砍哪个脑袋,便知是他疯病又发作。
转眼看德观心惊肉颤吓得直打哆嗦,暗叹口气,让他仍旧留在外头,只身推门进去:“是臣执意要出宫,奴才哪敢拦得住,皇上要罚便罚臣,何必罪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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