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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凶险,潋潋要事事当心,哪怕不做陛下宠妃,我和你母亲也只盼你能护住自己的性命。”
姜雪漪忍不住垂眸落泪,轻声道:“是,女儿知道,还请父亲放心。”
待说到最后,姜尚书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道:“潋潋,听为父一句劝,千万莫要和太后过分从亲密。”
太后是陛下的养母,虽不是亲生,可陛下一向重视孝道,对太后可以说是以天下奉养之。
太后一向在宫中深居简出,几乎不问后宫事,父亲为什么特意强调这个?
虽不明白,可姜雪漪仍然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大宴之上,周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虽说能够见面一面是极好的,可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有分寸,更
不能逗留太久(),以免招人猜忌。
所以只匆匆说了几句?(),姜雪漪就不得不离开他们身边,准备回到嫔妃那一席去。
姜雪漪依依不舍的拜别父母,打算往杨贵仪那边去,谁知正好看见不远处的陶尚书面露讥讽的觑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便拂袖而去了。
倒是怪了,怎么没看见陶才人来?
姜雪漪搭着旎春的腕往嫔妃席位上走,神色如常的压低了声音:“陶才人不大对劲,找人仔细盯着她那边,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是。”
片刻后,太后和皇后一起到了宴席上,不出一会儿陛下也到了。
陛下朗声说了些让众人不必拘束的场面话,而后赏菊品酒,祈福开宴,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宫乐舞姬进场后,大宴的气氛顿时被推至高峰,几杯薄酒下肚,连沈璋寒都有了几分淡淡的醉意。
皇后温声笑道:“陛下,今日大宴,也有不少嫔妃想要为节庆献艺的,不知陛下可有兴致一赏吗?”
沈璋寒笑意温润,抬手搁下酒杯:“今日与众卿同乐,自然是好。”
芷仪一个个吩咐下去,早就预备好的嫔妃们各自上前献艺,或舞或曲,倒是都排练的不错。
只是美则美矣,并无新意,沈璋寒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正在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太后笑着说:“今日大宴,哀家瞧着嫔妃们的才艺都是好的,只是皇帝反而兴致缺缺的样子。”
“哀家知道,丹妃多年来未曾有孕,如今一朝失子,你心中难免不虞。
但即便心中伤痛,身边也得有体贴的人伴着,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
沈璋寒点头淡笑,应声道:“母后教育的是。”
说罢,太后又笑吟吟道:“哀家年纪大了,热闹不常凑。
但重阳佳节,总叫哀家想起先帝仍在时宫中的盛景,便让底下的人也排了一支从前常见的舞,皇帝可有兴趣陪哀家瞧瞧?”
沈璋寒自然没有不应的,噙着笑意说:“能叫母后喜欢的,必是一支好舞。”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身侧宫人拍了两下手,宫乐再次奏起,一直侯在侧殿的舞姬便随着乐声排成两列入场。
重阳佳节,安排的曲子皆是团圆美好欢庆之意,这只曲子虽也是这般音调,却多了几分柔婉绵和,如女子赤足踏鼓,引渡高歌一般。
尤其为首的女子面覆轻纱,身段婀娜,她肤色白皙,姿态轻盈,比之身后的舞姬都要更加柔媚动人。
姜雪漪静静看着场内的女子,便知道这恐怕是太后有意安排的,不由垂睫抿了口茶水。
难怪父亲那样隐晦的说不要和太后过从亲密。
原来除了不是亲生母子,太后与陛下时至今日仍在互相牵制。
即便享着天下之力奉养,太后依然不曾完全信任陛下。
在正中翩翩起舞的女子被众人簇拥,在乐声下裙袂飞扬,如同一朵盛放的花朵。
她腰肢软到不可思议,就如一条灵蛇一般,一眼便能看出是极擅
()长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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