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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塔斯哈用稚嫩的嗓音开唱时,优美的旋律让田下非常感动。
为了他的健康,他们一天天守在自己身边精心照顾,他们的善良是人性的自然流露,是一种精神,这精神一天天感动着他。
现在,小塔斯哈为了安慰想家的自己,唱起了动听的歌。
田下本身就是个爱激动的人,他的眼泪非常充足,随时随地想流就流。
此刻他又是泪如雨下:“塔斯哈,塔斯哈,我的小塔斯哈。”
他紧紧的拥抱着塔斯哈,问他这是什么歌?塔斯哈告诉他是奶奶教的蒙古歌,是专门属于塔斯哈一个人的歌。
出生于贵族的乌仁图娅年轻时能歌善舞,遵从父命从富贵的家庭嫁给隐藏在深山的达哈苏,她相夫教子任劳任怨,空余时间还能教儿子文化,塔斯哈受奶奶教育从小能说蒙语和汉语,还能用蒙语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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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下认真的说:“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们家的名字为什么不像中国人的名字?只有你妈妈像中国人的名字。”
塔斯哈看着田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告诉他,他沉思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我们家全是蒙古人。”
“你们家是蒙古人?那怎么在这深山里生活?”
田下感到非常惊奇。
塔斯哈看着他摇摇头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奶奶嘱咐过我不要在外人面前唱蒙古歌,我可以把歌词改成汉字。”
塔斯哈说。
“我是外人吗?我们是一家人,塔斯哈。”
田下真心实意说:“塔斯哈,你教我唱好吗?”
塔斯哈站住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学这首歌。
“回到日本后,想塔斯哈了,我就唱这首歌。”
“就好像你教我说日本话一样吗?”
塔斯哈问。
“对!
我教你日本话,你教我唱蒙古歌。
以后,听到日本话,你就能想起我,我唱这首歌就能想起你。”
于是空中飘起了塔斯哈稚嫩的童音。
“啊……塔斯哈……勇敢的塔斯哈……”
这天中午饭后,在厨房乌仁图雅手把手教他做饭:“记住了吗?”
田下说:“第一步,先把腌制好的野猪肉煮烂,第二步把煮烂的肉剁碎了,第三步把咸盐炒熟了和肉蓉拌起来继续炒。
第四步,用蘑菇水和玉米面搅合一起慢火熬然后……”
他迟疑的看着乌仁图雅。
乌仁图雅笑了:“然后肉蓉玉米粥就好了。”
回到屋里,乌仁图雅说:“等巴图鲁回来后再走,走的时候给你带点做好的肉蓉,你回到日本照着法子做,你说日本的人参很贵,走的时候给你带一些送给你父母,能带得动就再带一些虎骨酒,你的伤好得快全凭这些啦,山里人家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带。”
田下感动的把头压得低低的连声道谢。
他本来想等到天气暖和起来雪消了再去找一下笔记本,但是这里的气候环境很奇特,阳面的山坡绿草茵茵百花齐放了,背面的树林里却还有厚厚的积雪,稍远一个山顶,厚厚的积雪已经变成冰层了,好像常年都不会融化,像极了日本白雪盖顶的富士山。
塔斯哈早早的吃了饭一声不吭跑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要有昆仑在他身边,老猎人似乎也不担心塔斯哈的安危。
田下心里清楚,在这里,他们是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都熟悉的就像自己的手指一样。
他心情不知为何无法平静,不知不觉走出大门慢慢向树林走去。
门口虽然也有树,但比起前面那片大森林来讲,这里是阳光最充足的地方了。
这里抬头就能看见蓝蓝的天空和散淡的白云,跨过前面那条窄窄的小河就进森林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越来越健康,心情却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痛苦。
老猎人一家越对他好,他负罪感越强,思想越凌乱,他的身体里似乎住着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不止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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