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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阿蕊这副模样进来,阮玉仪心中便了然一二,只缓声道,“木灵,便让她这么说罢。”
木灵担忧地往了阿蕊一眼,退至一边。
“小姐,”
阿蕊像是一声声唤着她,才有力气继续讲下去般,“您千万别将青黛赶出府,要走也是奴婢走才对。
是奴婢拿的小姐的钗子,青黛没有错……都是奴婢放的……”
她一段话说得颠三倒四。
可大意阮玉仪主仆都听明白了。
阿蕊是院儿里年岁最小的姑娘,扫洒庭院的活计是她当时主动向木香揽下的。
问她为什么不择轻松些的,她往阮玉仪处瞧了一眼,却不作声。
木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阮玉仪当时正在采梨花,她瞧见一枝极漂亮的,便踮起脚尖去摘。
这般的动作显得她身形修长,她微仰着头,云髻峨峨,着素色裙衫。
如此容貌,当真不似凡间人物。
是了,小姐却时极欢喜那梨树,虽不是结果子的种,花却是开得极好的。
只惜这会儿搬离了西厢,长公主怕是不会好生养着它。
阮玉仪也知她向来乖顺,也不愿将语气放得太重,“慢些说无妨,莫要着急。”
她见阿蕊深深缓了口气,才继续道,“奴婢不喜欢青黛,故而拿了小姐的钗子,意图陷害于她。
阿蕊自愿离开程府,但求小姐不要错怪了人。
奴婢不能叫小姐成为阿蕊的帮凶……”
她到底是心性稚嫩,做得出这事,却受不住自己内心的诘问。
有关青黛的消息一放出去,她便觉着罚得过重了。
因而还不及阮玉仪她们做些什么,自个儿便道了出来。
只是阮玉仪着实是没想到犯事者会是阿蕊。
她叹口气,问,“你为什么不喜青黛?我记着青黛也并未来院中几日。”
旁人不知,木灵却是明白的。
毕竟那时发现树下的荔枝,阿蕊便在一边。
她想为阿蕊解释,却叫她先出了声。
“青黛做事怠惰,合该受些惩戒。”
她倒是口风比木灵紧实,这会儿还记着不能将荔枝的事在小姐面前道出来。
“即便如此,惩戒之事,也不该是你来做。
为什么不与木香说?”
阮玉仪本想冷下脸,见跟前伏做小小一团的阿蕊,终究还是软下嗓音,“我不会将你随意发落了的,你自去屋中反省,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出来。”
其实如此说法,并未给她界定禁足时日,便意味着她十日出来,半日出来,都是被允许的。
着实是宽松得很了。
只是阿蕊却哽咽道,“奴婢想好了。
小姐不必再留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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