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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漪有些犹豫。
她一个守寡的孀妇,与成年的兄长同乘一骑。
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嬴澈看出她的迟疑,俯身揽住她纤腰,长臂一揽即将人带到了马上。
男人粗硕有力的臂膀箍在腰间像刚出炉的烙铁一样坚硬滚烫,后背又紧贴着他健硕坚实的胸膛,春日衣裳单薄,她甚至能感受到丝缕之下那块垒分明又火热偾张的筋肉,是跟丈夫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触感,又叫她想起那些荒诞不经的怪梦……令漪脊背都忍不住为之一颤,她惊恐地挣扎起来,白皙柔软的侧颜近乎擦到男人坚硬的下颌:“不,不……”
嬴澈原本没想那么多,冷不防挨得太近,见她如此抗拒,好似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一般,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
“怎么?”
他挑眉,“你又不会骑马,不与孤同骑,是想走着回去,还是想同宁瓒一起?”
令漪的脸一瞬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宁瓒微微赧颜,低下头去。
嬴澈眼神睥睨,又吩咐宁瓒:“你带她回去。”
他意谓被落下的簇玉。
小丫鬟何等机灵,忙道:“多谢殿下恩典!”
语罢一溜烟地爬上宁瓒的马。
如是一来,令漪也没了别的选择,只好道:“那我,那我和王兄一起……”
这才像话。
嬴澈斜睨了她一眼,然自他的角度,却也只能瞧见她苍白的脸、嫣红的唇,与慌乱眨着的长睫。
想起方才她的抗拒,心间又一阵气窒。
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他又岂是那等肆意轻薄良家女子的登徒子?
然而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才握着她腰时的触感——纤柔,温软,不盈一握,像一匹上好的丝缎。
靠近时,还能闻见她颈间淡淡的馨香,她惊慌回首,耳郭几乎擦到他侧脸……
嬴澈喉结微动,竭力将这些绮思同那股燥意咽下,他冷着脸将缰绳塞进她手里:“把缰绳拿好。”
又冷笑:“骑射亦是君子六艺,宋祈舟应是会的。
怎么,他不曾教过你么?不应是感情甚笃么?”
令漪虽不知王兄为何此时又提起丈夫来,但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的本能,仍是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悦。
她疑心王兄意指宋郎对她不好,她没必要为他守节,应当还是为的让她改嫁一事。
她小心翼翼地为夫婿说好话:“阿妹是想学的,可宋郎体恤阿妹体弱,便商议今年开春后再学。
可惜阿妹夫妻情薄,婚后相处不久,宋郎就远赴绝域。
闲拈针线伴伊坐,这样的福气,阿妹是没有的。”
又是一声冷笑,听得令漪头皮发麻,嬴澈环抱着她,执起缰绳:“巧言令色。”
事情好像再正常不过,一切只是因她不会骑马而导致的事急从权。
令漪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乱动,双手无措地抓着马鞍。
二人挨得太近,身后即是他暖热的胸膛,有什么东西似抵着她,一股清冷的金猊香萦绕鼻尖,像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梦,织成囚笼将她困在其中。
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令漪心跳疾快,领口与秀丽的额亦沁出微微的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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