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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钺见状神色一冷,翻身上马追去,怒喝道:“我叫你停下!”
陆恪一介柔弱读书人,那里抵抗得过出自羽林军的武将?狄钺不肖片刻便追了上去,下手毫不客气,横枪一伸,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挑,顿时将陆恪整个人狠狠掀翻在地,随即纵身一跃,跳上马车,左手狠勒缰绳,将马车逼停。
“咳咳……”
陆恪这一下摔得不轻,捂着胸口咳嗽不已,被人用刀架住脖颈。
狄钺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挥手示意人将他捆起来。
他转身,抬手揭开车帘,眼神一沉。
车内空空如也。
-
裴淩负手伫立于洛水边。
寒风刺骨,如刀割面,连日的大雪天已致使洛河之上结了薄冰,风平浪静,近乎死寂。
很快便有马蹄声快速袭来,狄钺翻身下马,猛地将马背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狠掼下来,上前沉声道:“果然不如丞相所料,公……”
他险些说漏了嘴,及时打住,改口道:“南荛去见过这个陆恪。”
这个姓陆的也着实胆大,竟敢冒险帮她。
裴淩早就料到,此刻走谷门出邙山是最蠢的办法,只可能是故意吸引注意,实则南荛不会在车内。
她会走另一条路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南边。
所以他在南边守株待兔。
裴淩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落在陆恪疼到煞白的脸上。
“她昨夜来见过你?”
陆恪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强忍着痛意点头。
“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陆恪直面逼问,额角发汗,咬牙道:“哪有什么计划……我不过帮她出城引开你们,免得你们那么快找到她,剩下我也没多问。”
裴淩神色冷凝,显然不信陆恪说辞。
他现在只想快些找到她,确保她安然无恙。
就在此时,耳边又传来陆恪的嘀咕声,“倒是你们,到处抓她一个弱女子干什么?我劝你们也别白费功夫,估计现在也来不及了……”
他这话一出,裴淩猛地抬眼,疾步走到他面前,冷声问:“什么意思。”
陆恪死死闭着嘴不肯说,见狄钺不耐烦地拔剑出鞘,才吓得战战兢兢开口:“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浔弟战死沙场,弟妹心心念念想着他,而今段家案已清白,最后的挂念都没了,昨日她哭着来我府上与我诀别,我也好生劝过了,奈何她心如死灰,一心只求解脱,眼下这时候,怕是早已晚了。”
他话音一落,便见眼前人脸色骤变,眸光陡寒。
就连狄钺也惊得差点没拿住剑柄,忍不住偏头看向丞相。
一心只求解脱。
这是南荛教陆恪说的话。
临别前,南荛对陆恪道:“倘若丞相当真冲我而来,只会有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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