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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已记下了。”
“我今日可有抓什么女人?”
“回丞相,不曾。”
王徹恭谨道:“今日执金吾巡逻看见有人当街行凶杀人,遂满街搜捕,而今犯人已逮捕,于一个时辰前于牢中畏罪自尽,且据犯人口供,背后指使者为杨肇。”
杨肇不料王徹人就在此处,且口口声声颠倒是非,将南荛的存在完全抹去,一时瞋目切齿,怒声骂道:“王文长!
好你个小人!”
文长正是王徹的字,王徹面不改色,心里却暗道:这杨肇当真没眼力见,那杨贵人命里便是与后位无缘,连太傅都认了,他倒好,还暗中记恨上了。
再闹?闹大了就是丢太傅和成安大长公主的脸面。
倒不如老实些认栽,谁叫他瞎掺和事儿。
真要认真掰扯掰扯,这天底下能斗得过裴丞相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
另一边。
裴淩离开房间后不久,南荛便睁开了眼睛。
窗户缝隙进来的风吹动纱帘,烛影又映在飘摇的帘上,犹如幢幢鬼影。
她注视着那些影子。
南荛失忆之初,对一切都是懵懂的,除了不怕死以外,什么都怕。
她不仅怕黑,怕打雷,怕蛇虫鼠蚁,还怕民间传说的鬼魅邪祟之类的东西。
夜里便是瞅见床帘的影子在晃,也会惊慌地摇醒已经睡着的段浔。
少年总是很无奈,“为什么你的胆子这么小?”
她还没说话,少年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嘀咕道:“算了,怕就怕吧,反正有我在。”
把他叫醒陪自己,她饱含愧疚,低声道:“我也想胆子大些,可要怎样才能做到什么都不怕?”
段浔扬了扬眉梢,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有趣,睨着眼前失落的少女,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为什么要做到那么勇敢?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东西。
只有一种人什么都不怕,那便是被逼上绝路的人。”
南荛撑手坐起,目光清明。
——“公主若还是不信奴婢,自可亲自在丞相府里验证,当年您出事后,许多旧物都被他带走存放于相府,其中应该必然也有公主的画像。”
——“奴婢之后还会想办法混进丞相府,倘若那时公主确认了真相,愿意跟奴婢走,奴婢便是拼上性命也会救您出去。”
这是谢明仪临走时说的话。
既然已经被抓回来了,那有些事,她必须亲自去验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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