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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啦,我已经给你们拿来了。”
灯光下,伸过来两只手,掌心中铺着一层宽大的树叶,树叶上方是烤得焦黑的红薯。
侧边那只表皮开裂,露出了金黄的内里。
风一吹,浓郁的香味沁满每个人的鼻腔。
可包括棒球服男生在内的所有少年都在一瞬间白了脸。
他们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道声音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也可以确定这只手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棒球服男生僵硬着身体,眼神直勾勾落在面前的同伴脸上,眼神闪烁间,就见他跟猴一样手脚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过桃木剑和大蒜头,扔向那道陌生嗓音的同时,大喊一声:“跑!”
霎那间,飞沙走石,只留下容镜快速闭上眼,试图阻挡扑进眼睛的灰尘。
等他再次睁开眼,所有的人影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正中脑门的大蒜头咕噜咕噜滚进怀里。
容镜:“……”
他揉揉额头,在心里嘀咕:
还怪疼的。
五分钟前,他在睡梦中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本想着忍一忍算了,但肚子实在叫得厉害,他没忍住,睁开了眼睛。
又感觉到脑门痒叽叽的,伸手一搓,一张黄色符纸飘了下来。
有些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被一道唤醒。
容镜记得那一天晚上,他忽然开始发烧,浑身滚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抚养他长大的老道用粗糙的手掌摸着他的头,笑吟吟地安抚他:“阿镜,接下来你会睡一个很长很长的觉,别觉得害怕,等你睡醒了就好了。”
但他睡醒了,推开了棺材板,没有看到老道,也没有看到谢长时,只看到了棺材上方的红薯坑以及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容镜也不是真的想吓唬他们,只是那烤红薯实在是太香了……谢长时以前说过,不问自取视为偷,他想吃烤红薯就得经过少年们的同意,所以他才凑过去的。
容镜叹了一口气,咬了一口没人要的红薯,又掰了块蒜,往嘴里一咬辣得他脸都皱起来了。
赶紧吃下三个红薯压味道,容镜在少年们留下的帐篷里找了找,成功找到了纸笔,在纸上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吃了你们的烤红薯,作为赔偿,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件事情,如果有需要,下周六此地见。
现在,他要去找谢长时啦。
容镜拍拍沾上泥渍和灰尘的衣服裤子,捡起了棺材里存放的龟壳和铜钱以及符纸,离开了墓园。
…
容镜在墓园里连转三圈终于找到了出口。
但站在墓园东北侧门的前,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谢长时在哪儿?
他该怎么找到他?
而且,他好像睡了很久,谢长时会不会已经不记得他了?
好几个问题在容镜的脑袋里撞来撞去,也没有准确答案。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龟壳,眼睛一亮,盘腿坐在地上,将铜钱放入龟壳之内,龟首对准眉心,片刻后开始晃动龟壳。
第一卦:坤下乾上,上九爻辞,否极泰来。
也就是说,他如果坚持找谢长时,可能会有困难,但困难之后转机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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