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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死抓着别人的手不放的人,是他宫远徵!
之前扔出去的回旋镖,现在飞回来打中了他的脸,怪疼的。
宫远徵低下头,使劲掰开自己有些僵硬的左手手指,紧抿着唇,脸上、耳尖都泛着热意。
他还没长出怜香惜玉那根筋,甩开章雪鸣的手如甩烫手山芋,跳下床,一眼都不敢多看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少女。
少女柔荑那种柔软滑腻的触感还清晰地留在他的手上,宫远徵心慌意乱到无视了所有异常,飞快地把右手往身后一藏,小心翼翼地、讨好地看着宫尚角:“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
宫尚角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说。
宫远徵眼睛亮亮地点头,刚才的不快被他丢到脑后,欢欣鼓舞地跟着宫尚角的脚步就出去了。
发辫上的铃铛还有一些没被蹭掉,随着他的步伐铃铃作响。
他走了几步,衣袍里簌簌往下掉渣渣,停下疑惑地往地上看,见着黑漆漆的、沙子似的细小颗粒落了一路,赶紧拍打衣服:“这是什么?”
宫尚角转过脸不去看,嘴唇阖动,到底还是没有给他解惑,只指了临时茶室的位置让他先去坐着。
既然确定章雪鸣是醒着的,有些话便该在这里说清楚,不然任由这位郑家主胡思乱想,也不晓得后头会因此闹出多少事情来。
他不怕麻烦的前提是,麻烦是谁带来的。
像这次这样的麻烦,开头超级大惊吓,连续几天让多少人提心吊胆夙夜难寐,结果却好得超乎想象的。
有一次就够了。
天底下没那么多美事。
这位郑家主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压住脾气的,他也没那么大底气能让她因为他受委屈却不报复。
尤其是借着这次的机会,他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还有……他的心。
什么对他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在他踏进这间伤病房,看见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少年郎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仿佛濒死的那一刻,他突然间就明白了。
宫尚角吩咐门外值守的侍女先打了热水来给宫远徵洗脸。
想着他昏迷了两天,定是饿坏了,又让值守的侍卫去厨房取白粥小菜来给他垫肚子。
回转来,宫远徵已经自觉地去他指定的离小隔间不远的临时茶室里落座,傻乎乎地冲着他笑得龇出一口白牙,!
见宫远徵坐下之后又是动肩膀又是摸后背的,又是好笑又是皱眉:“坐好,一会儿就放你回去沐浴更衣。”
宫尚角没打算泡茶,壶里有刚灌进去的半壶山泉水,把壶往泥炉上一搁就算完事了。
等待的间隙里,他打量着渐渐有些坐立不安的宫远徵,半晌才道:“说说待选新娘进宫门那天的事。”
宫远徵如闻大赦。
他按下对宫尚角口中的“那天”
生出的一丝疑惑,略作回想,便把当天他经历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宫尚角听,细枝末节也没放过。
就如同每一次宫尚角外出归来时那样,他总害怕宫尚角会漏下什么该知道却不知道的消息,又被宫门里那些趴在他们兄弟俩身上吸血的人打压、欺负。
只要宫尚角一回来,他就会跑去角宫,把宫尚角不在的时候,他听说的宫门里发生的事、他半夜去别宫串门听到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告诉宫尚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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