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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关门的声音,被褥中的少年慢慢探出头来,眼底猩红,头上还渗出了一点点血迹。
他有些迷茫,又含着不安害怕。
脑中的片段让他的头发胀,他被迫闭上眼睛想要让疼痛停歇下来一点,停止去回想那些事情。
在一刻钟前,徐韫从床上醒了过来。
还有些茫然的他观察着四周,窗户紧缩着,屋内唯一的木质破烂衣柜还脱皮,穷得干干净净,只有身上的被褥是正常的。
徐韫想从床上起来,却动不了一点。
身上的疼痛让他老实下来继续观察。
徐韫从来没见过这么破败的屋子,就连提供给家中烧火的仆从的住处也没这么破烂。
他愣了愣,脑中居然想不起来家中的模样,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安静得等着,等待人开门进来,看到女人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等她还没说话,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时候,徐韫开始发疯一般驱赶那个人。
记忆的庞大让他开始应激起来。
这时,退出来的骆荀一搞不清楚情况,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一趟。
她想了想,还是抬脚朝厨房过去。
她捡起堆在角落里的木材,拿出火折子点燃那些易燃的木棍子,将已经淘好的米放进去,开始煮饭。
煮饭一般需要半个多小时,家中只有蔬菜,匆匆弄好后,骆荀一站在门口。
正在她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她停了一下手,高声道,“我来给你送饭,你别叫。”
屋内安静,没发出一点声响。
骆荀一推开门,就看见缩在床角的家伙,她没出声,徐韫警惕地盯着她,紧抿着唇,浑身散发着不安。
骆荀一顾及他的心态,将饭菜放在床头,正打算说话,看见他一副可怜巴巴,正准备发作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堪堪停下。
天可怜见,这是受到了什么虐待。
有什么比穷还可怕。
门再次关上,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床上的徐韫侧靠在墙上,紧闭着眼睛,将身前的被褥卷成一团抱在怀里。
少年脸色苍白,唯一亮眼的红便是唇上那一点,微微睁开的眼睛清透莹润,五官清艳端丽,漂亮的肌肤泛着光泽。
还未完全长开,少年的脸上还有些稚嫩,添了一点纯天然的天真意味。
一直持续到晚上。
进来的骆荀一看着没被动过的饭菜,将端进来的药放在一侧,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还是要喝……”
药的,都是要钱的。
只见那家伙猛得抬头死死地盯着她,骆荀一背后冒起凉意,自觉地闭上嘴。
怎么个回事,她要不要再去找隔壁的寡夫,让他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骆荀一将冷下来的饭端走,侧身又细细看了看他是什么情况。
骆荀一做过一年的学徒,一年比别人比起来,堪比三年,用她跟使唤牛马一样,日夜不分,骆荀一认药材的能力也被迫飞快地提高。
同样,她发现她的记忆能力提高了许多——过目不忘,一目十行。
原身的母亲又是一个打猎的,原身的身体体质也格外好,只是这几年里被她折腾得有些羸弱。
难道被砸坏了脑子?
骆荀一估摸着要不要再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退出屋内,骆荀一将端出来的饭菜放在灶台上,用其他的东西盖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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