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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荀一走上前,微微摇头,有些歉意,“麻烦你了。”
寡夫走进来越过她,轻笑道,“这叫什么麻烦,不过是擦药而已,更何况你也是帮别人。”
骆荀一取来药膏,打好一盆水放在床头。
他接过她手上的药膏,指尖像是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掌心,白皙的手腕整个裸露在她的视线中,莫名的涩情。
骆荀一面上没什么表情,按捺手心痒意后缓缓收回手,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
作为多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她不至于不懂这些门道。
屋门再次被关上,骆荀一站在门外等候,等会儿,她还需去镇子上把药草卖掉。
骆荀一正在攒钱,明年九月份便是秋阀。
如今正值深秋,一月前,骆荀一从书院回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骆荀一只能靠读书走出一条道,如今一心只有圣贤书。
她像是想到什么,去厨房拿出昨日去镇子上买的糕点,这是她特意买来酬谢他的。
看着紧闭的屋门,骆荀一轻吐一口浊气,昨日里去镇子上打探消息,也没听说哪个大户人家前夜死了人或者失踪。
骆荀一记得,捡回来的人被丢进乱葬岗,这种埋葬方式很难评判。
要么是哪家的侍夫,要么是哪家不受宠的庶出。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骆荀一侧身看过去,见姜栏出来,走上前去。
“这是我特意买来当作谢礼。”
骆荀一将手上的糕点递给他,模样温良恭谨,端得读书人的做派。
姜栏愣住,扫了一眼她,抬手接过,柔柔地笑道,“你还是这个样子。”
欠一点人情都不愿意,他想做些什么都没有机会。
姜栏敛眸掩住眸中情绪,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提醒道,“今日他应该就会醒来。”
“我知道了。”
骆荀一将人送到门口,姜栏出声道,“你今日如此忙碌,来我这吃一顿饭,你也好轻松一些。”
骆荀一微笑:“不用了,做饭对我来说不麻烦。”
人走后,骆荀一打开屋门,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人,有些犹豫。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来找她。
骆荀一可负不起他被人毁了清白的责任,这里的男子被毁了清白,大多数选择了自杀,况且还是在村子里。
骆荀一并没有结婚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村子里总有那些混日子的人,白日里在赌坊度过,夜里偷鸡摸狗,在村子里游荡,说句实话,村子里的人道德水平并不高。
即便骆荀一手上有一些积蓄,对外皆道穷得只能去誊抄书本,去码头搬东西,家里从来不买新东西,即使买了村里的人也会趁她不在把东西拿走。
、
因此,骆荀一每半年才会回来一趟,家里是穷得一清二白。
她又重新将窗户关上,背上篓子关紧大门后赶往村口。
听到隔壁的声响,姜栏走出门来,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目光又看向关紧的大门。
他想起被她藏在屋子里的少年,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长得再怎么好看又能怎么样。
他想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又有些不甘。
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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