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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话还未说完,大家都一哄而散各自回屋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跺脚。
次日,晏醴早早起身洗漱,顺手把莫喜的被子掀了让她早点起身,否则她一定能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晏醴,莫喜,陈思,陈念和王管家在前院集合,众人面面相觑,莫喜睡眼惺忪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陈念清了清嗓子,洪亮道:“大家听我指挥!
我认真思考了一晚上,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我们直奔官衙,去起义!”
他转身对王管家说:“准备些布条和竹竿,我们需要横幅。”
陈思闻言,无奈摇了摇头,把陈念拍到了一边去。
陈念像只受欺负的小狗,摇着尾巴委屈巴巴道:“哥——你干嘛打我嘛——”
陈思对他道:“这就是你思考一整晚的结果?起义?你想死?”
莫喜看到陈念吃瘪就开心,捂着嘴笑个不停。
晏醴冷静道:“那这样吧,陈思哥与莫喜去案发地探查,我就与陈念先行去官衙摸摸底。”
晏醴之所以这么分组,还不是因为莫喜求了她一晚上。
“姊姊,姊姊——让我跟陈思哥哥一起查案吧,好不好?姊姊,姊姊——好不好嘛!”
晏醴实在不堪其扰,加之绝对不能让她和陈念凑在一起,索性就答应她了。
她拖着陈念来到了官衙门前,平时威武庄严的官衙如今大门紧闭,冷落马稀,晏醴敲响门前的大鼓,不久,就有个穿官府式样的官差将大门开了一条缝,仅仅透出一双眼睛,刚好能看清外面的来人。
晏醴欠身道:“这位小大人,我是来找霍斟霍副尉的,烦请您通报一下。”
里面人不耐烦道:“报上名来,什么事?”
晏醴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念对官差的态度就不耐了:“你是个什么人,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还要报姓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老子是也呜呜呜……”
晏醴见势不妙马上捂上了陈念的嘴,他只发出一阵呜呜声,对他使了个眼色,她对里面的官差赔笑道:“小大人勿怪,这是我弟弟,从小患脑疾,动不动就胡言乱语,您别与他一般见识。”
官差本来正要发怒,闻言又转而一脸同情对陈念啧啧。
陈念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晏醴使劲捂着他的嘴,一定能听见他开骂的轰隆炮声。
晏醴赶忙对官差自报名姓,让他进去通报。
她则拖着陈念顺利地被带了进去,然而就在她以为要见到霍斟时,却不想,她只见到知县王仲昆。
她原本还以为王仲昆是个胡须皆白的佝偻小老头,不成想他是个极挺拔的中年男子,虽有官袍在外遮挡,也遮不住他魁梧挺拔的身姿,只是他面色黯淡且有皱纹沟壑,应是近来疲累操劳所致。
他端正坐于堂上俨然一尊武神大佛,有些悚人,其下布两列士卒,皆持剑带刀。
晏醴和陈念刚进来时也被他慑人的气势震了一下。
“堂下何人?”
声音回荡在空灵的堂内。
“不是说过了吗你什么记性啊——呜呜呜”
陈念刚出口又被晏醴捂住了嘴。
晏醴欠身做礼答道:“民女姓晏名醴,这是吾弟,吾等正是前来寻霍副尉的。”
“做何事?”
堂上空灵之声再次传来。
“吾乃南阳军医帐中人,实在是仙鹤草等药材短缺只得入城买药,然则还须先行向霍副尉请示,请求一见。”
晏醴对答。
未几,堂上人手一挥,几个侍卫下了来,对晏醴道:“跟我来。”
晏醴和陈念跟着他们到了一处方正整洁的院落。
她扫视一周,在院旁马厩内看到了霍斟的马,她不由得微微浅笑,自己还毫无所觉。
不知怎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觉,好似在池水中捞起了一轮月亮,她偷偷长呼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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