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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刚刚止住笑,抹掉了泪花,得意得神情又浮上眉梢。
“你刚才还说了非要找个你喜欢的人才愿意交好,这吴签……你可知道他家有贤妻,子女俱全,你与他胡闹到一起去,岂不是让他愧对夫人与子女?”
“吴大人娶的乃是苏州太守白大人的千金,白大人在苏州为官多年,爱民如子德行深厚,膝下子女皆有贤名,我娘就曾根据民间传闻编了一段故事,讲这白大人的千金智救孤女,我听这位白家小姐的事迹,钦佩不已呢。”
“那你还做这事?”
“少爷啊,这些年我得闲时也读了几本书,记得那《论语》里头圣人说‘沽之哉!
沽之哉!
我待贾者也!
’圣人都这么说了,我这么做又怎么能算是错呢?倒是吴大人,家有贤妻,他一定是比我更清楚的,他都不敬重那位贤妻,难不成要我去管他的贤妻?”
“圣人那话是你这么用的吗?把你放私塾里头一定挨打挨得拿不起筷子!”
韦祎噎到,《论语》是个读过书的都得倒背如流,但少有人用圣人言来说歪理。
“不对,你现在是清白的自由身,你少爷我都破天荒的去卖面子了还不够吗?你沽什么哉的?!”
“就怕说出来打击到少爷,少爷的面子,真的不够用。”
小林眼波流转,喝了两口茶之后竟然举起筷子来去挑那桌上的瘦肉吃,倒是和气得吃不下饭的韦祎形成了鲜明对比。
“吴大人看的是咱家老爷和柳大人的面子,当然要好好是是的答应您,可这事就算办不成,对韦家和柳家也没什么影响,少爷您也没法子追究他一定把事情办成。
我求的不止是蒋氏一族就此落败,我求的是家母沉冤昭雪。”
“你也听到吴大人说,这事他本就是要办的,蒋韬乐的罪状越多对他就越有利。”
“蒋家的罪状哪里差这一条,人人都知道痛打落水狗,如今凡是和蒋家有过节的纷纷都跳出来要告发,吴大人的案上不知道摞着多少状子呢。
我本来怕他真是那不好色的,现在看来结果最好,他有想买的,我有能卖的,难得难得。”
韦祎冷笑道:“人都说行贿最怕那收了钱不办事的,你付了钱,他没给你个字据,不怕这好处白白浪费?”
“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就不会被人天价买走巴巴的送给少爷了,还没见尝到味儿的不想下一次的呢。”
小林那样的瘦,竟然也不挑食,桌上的菜挨个都吃了个遍。
“您若是想试试也尽管开口,少爷是恩人,不会跟少爷要好处的。
只是今天不成,久未开工,我身上实在难过。”
“吃你的饭吧!”
韦祎在那里气呼呼的坐着连筷子都没碰,小林则不歇气地吃掉了两碗饭,把桌上的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到结账时,小林自然而然地退后一步,韦祎拿出银子来没有好脸色地付了帐。
二人走出酒楼,都忘了要坐马车避人耳目了,一直同路走到韦宅门口。
“你就不怕他日后对你纠缠不休,难不成要重操旧业住到吴家?”
“当然不会,吴大人是个明白人,若他纠缠于我,我自然是要请老夫人来给我做主,吴大人的前途可就完了。”
“看来你们都是明白人,只我一个糊涂?”
“是少爷难得,不必为此伤神,罗公子那样的行家不也能与少爷成为至交好友吗,可见人的好坏并不是以此来分类的。”
说罢小林向韦祎告别,回铺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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