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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仅马祥吓了一跳,连门边的老医官都打了个寒战,左看右看之下,终于哆哆嗦嗦冒出一句。
“要不——几位先聊着,老头子突然想起还得煎药……”
全场顿时忍俊不禁,送走老医官后,薛清安交代了几句后续事宜,也抬步向门口走去。
马祥小跑着递上披风,直勾勾地看着他翻身上马,却在最后一刻按住了他准备扬鞭的手。
“那个……你小心,一起来就该一起回,否则见到伯母……我也没法交代。”
本来人手就紧,刚休完假的宋县令又张罗着修补搁置两年的水渠,硬生生借去了三个衙役,眼下更是无人可用。
马祥本想一起去找,奈何薛清安执意反对,被留下来处理后续之事,只得将随身的钢刀递了过去。
“知道了,多谢!”
将刀小心地挂在腰间,薛清安用力按了按对方的肩,并未多言,便策马向着无边无际的山路飞驰而去。
天地茫茫,唯有青年一袭绯红官袍,伴着身下的矫健黑马,驰骋在蜿蜒曲折的山间,不计后果地去追寻心中之人。
……
额头被毛巾温柔地擦拭着,耳边也传来类似吊瓶的滴答声,消散的力气也逐渐涌了回来。
何秋月心下一喜,兴高采烈地睁开双眼,一声满含深情的“爸”
,却在面前绿眸少女惊喜的注视中,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夷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一头金黄茂密的长发松松编了个辫子,稚气未脱的小脸满是喜悦,刚要高呼就被何秋月轻轻捂住了嘴。
“嘘——”
,掏出仅剩的一颗梅子放在女孩的掌心,“乖,姐姐给你梅子吃,能不能请你不告诉他们姐姐醒了呢?”
小姑娘好奇地看了看那个梅干,随后试探性地舔了舔表面的糖霜,待尝到甜味后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
“好!
不过醒过来是好事,姐姐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呢?”
何秋月强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这孩子还小,她得给人家树立个好榜样。
于是她轻轻揉了揉女孩圆滚滚的小脸,“因为我们有不同的立场,嗯……就比如只有一颗梅子,你会优先考虑给自己的亲人,而别人会想给自己的家人。”
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澄澈的绿眸直直望向何秋月,瓦声瓦气地出声询问。
“哦……不过如果想要的人不多,把梅子切成小块然后分出去,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互相躲着了?”
一股暖流瞬间淌过全身,何秋月定定看着满脸天真的小姑娘,是啊,如果那些人能做到这点的话,也许……
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呼,随后门口处响起有力的脚步声。
何秋月冲女孩眨了眨眼,随即把自己用被子裹好,又恢复了半死不活的昏迷状态。
谁来都行,只要别是那个庸医,可真不能再放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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