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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着头缓缓开口拒绝说:“因为我也很讨厌你。”
统一安排的房间就在总馆旁边一点的位置,走路差不多三四分钟。
在酒店的前面是一片小花田,艳黄和深紫交错,就这样直白地暴露在在雪地里,没有围栏也没有温暖的大棚。
她承认她有些喜欢这里。
不仅是这里,她奇怪地喜欢着每个雪地。
可能是因为在雪地上飞驰的时候让她更眷恋这种自在的感觉,也可能是因为在她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天面对的都是这样漫天无边的雪地。
她哆嗦着收紧了衣服,将电话收到袖子里。
“……她亲口说的很讨厌你啊。”
电话那头江曼笑出声,
“那你怎么说的。”
燕书禾整理着头发:“就,实话实说。”
在那种情况下,燕书禾已经很难整理自己的思考,便想到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没想到结果比她想得更如意点。
“你倒是比我想象得更坦诚一点。”
电流声继续,江曼在那边抱怨着老师上课又开始点名,和哪个老师趁机布置了课外作业。
但从前燕书禾很少这样直白地用喜欢、讨厌这类表示情绪的词语。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问着自己,下意识想到那天同样是在这个时间点的雪场,长宁已经被黑夜笼罩,在有些年旧的路灯下,有个披着暖和羽绒服的狡猾狐狸喊住她,问她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她笑着握紧手机。
然后抬头,她看见意识里的那只狐狸正蹲坐酒店门口,怀里抱着保温餐具,朝她的方向丢了支花。
“喂……你在听吗?”
“燕书禾。”
“有人在叫你吗?”
“终于来了。”
“你先忙吧。”
双轨道的声音响起交错凝结在冷渍的温度里,敲打着燕书禾的神经中枢,她惊喜又开心,眼睛不觉变得亮闪闪,对着电话那边轻声:
“江曼,你肯定想不到,”
“我觉得现在简直浪漫到爆了。”
俯视的视野因为男人的起身而逐渐变成仰视,从意识里的狡猾狐狸到慢慢走近的那个少年,意识和现实重合的那一刻,她清楚看见他的每一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步伐里是坚定而又毫不拖沓。
忽然耳边的风放肆地和花束们追逐,燕书禾听见他们笑得不遮拦。
“嗯?”
电话那头的人没反应过来,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燕书禾捂着电话,着急地按下挂机键:
“晚点说。”
她的频道切换到雪山这片花田里,少年歪着头提起保温桶:
“或许可以一起吃个晚饭,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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