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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景澜兄如此坦诚,我也知无不言,我数次向芷儿表明心意,可是芷儿总是推脱,我原先只觉得她是因自己田家大娘子的身份,但是,她和离之后,我也去了,仍是未给我答复,也许,芷儿心里还在摇摆不定罢。”
上官玘叹道。
顾景澜听完,也松了一口气。
又问道:“上官兄何时开始中意芷儿?”
“当日在汴河,日落余晖之下,一叶扁舟,碧江盈盈,芷儿船头而立,我当时就已经心生喜爱,得知她已为人妇,只得作罢,只不过后又多次遇见,每次遇到,总有种熟悉、亲近之感,便觉得有缘,再到后来,眼见她自己深陷危难还想办法救月影,更是赞叹,再到眼见她被田允章欺负……又多了些怜爱,现在她脱身出来,又做救济堂来帮助其他女子,更令我钦佩。
不知不觉间,已经泥足深陷……”
上官玘回忆种种,不由得笑了,笑里带着一丝骄傲、爱怜。
他想起顾景澜的话,又道:“景澜兄刚刚……说芷儿……引诱你,可是……”
“想来只是她为了脱困的权宜之计罢。”
顾景澜苦笑道。
怎么能全怪芷儿呢,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利用田允章的贪念,使他放任自己和芷儿共处一室,又借着酒意壮胆,向芷儿表明心迹,吓到了她,芷儿也许不会“引诱”
自己,不过是自己自讨苦吃罢了,他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他顾景澜一直自诩为正人君子,饱读圣贤书,每每见到芷儿,却有些乱了阵脚,他想,如果当时自己真心相助芷儿脱困,现在也许芷儿也会感激他,总比像现在这样惧怕他强。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能告诉上官玘自己当日轻薄芷儿之事,他说不出口,也以此为耻。
现在芷儿已经和离,上官玘也穷追不舍,上官玘尚未婚配,如若真是娶芷儿做大娘子,他当然争不过,不过,他断定上官家不会要一个二嫁的商人女子做上官玘大娘子,假若如此,他倒是可以争一争。
加上景宜一心嫁上官玘,若这婚事能成,岂不是一举两得。
顾景澜家世当然比不上上官玘,但是,他现在身为开封府少尹,又得官家喜欢,这些,虽说有付家的功劳,但是他知道,更多的是靠自己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苦心经营所得。
他起早贪黑,事事亲力亲为,不敢犯任何错误,自从娶了付云香,一直都未娶小娘,就是不想让付家有任何不满。
几个月前,付枢密使已经驾鹤西去,但是对付云香,他也从来都以礼相待、相敬如宾。
这样一个力求完美之人,什么错都不敢犯,却偏偏在芷儿的事情上屡次犯错,顾景澜猜想付云香已经知道了他钟情芷儿。
但他觉得,付云香聪慧大度,真娶了芷儿做小娘,芷儿也不会受委屈,何况他是真心喜爱芷儿,他没理由不努力再争一番。
毕竟,自打自己进入官场以来,有今日一切,不都是自己争来的吗?
他还没有遇到什么有东西争不到过。
只要他顾景澜想要,最后总是会得手。
“那景澜兄,我们就待芷儿自己表明心意罢。”
上官玘心中升起巨大的危机感,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有些焦躁,加上现在自己又不能继续捉拿张佩新,心灰意冷。
“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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