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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信好奇,“你是如何猜出的?”
宋知蕙看了他一眼,语气比方才更低更软,“这靖安王府中,只公子会待我如此好……”
晏信可不止是少年,还是个被晏翊一指拴着,未经人事的少年,听到面前娇娥如此说,他瞬间红了耳垂。
意识到自己失神,晏信干咳一声,垂眼指着桌上棋盘道:“我今日来寻你,实则是想与你切磋棋艺。”
父王不是说她棋艺高绝,那他来与她切磋学习,合情合理。
宋知蕙点头应声,用那兰花指捏起一颗黑子,鲜红的蔻丹在这棋盘中尤为惹眼,晏信想不多看都不行。
他棋艺不是宋知蕙的对手,但宋知蕙并未一开始就让他陷入困境,就与两人在春宝阁那晚一样,她让着他,只在最后关头险胜便是。
棋盘上子已落了大半,宋知蕙明显能感觉到,晏信今日的心思根本未在下棋上。
“那药膏可管用?”
到底是耐不住性子了,晏信落下一子,似随意开口般询问道。
宋知蕙就知他会提这个,从袖中取出那药瓶,捧在手中,“奴婢没有用。”
晏信抬眼,诧异道:“为何不用?”
宋知蕙将盖子小心翼翼打开,捧在掌中给晏信看,“这上面的字……奴婢若是抹了,这字便不在了……”
看到她像是捧着宝贝一样的动作,少年的心口像是长了绒毛,痒痒的,软软的。
“用吧,这是我专门给你的。”
晏信望着面前女子染了绯色的面颊,许久都未曾移眼。
“那公子怎知,我受伤了?”
宋知蕙一面问,一面撩开衣袖,当着晏信的面,开始抹药。
与那时在晏翊面前截然不同,那时的她只是正常给伤口涂药,今日的她则是特地提前染了粉色蔻丹,在抹药时用那指尖轻柔地沿着伤口位置,由上至下,缓缓抹了一遍,随后又画着圈的来回慢揉。
晏信视线从她面容缓缓移至那白皙的手臂上,看着他亲手在药膏上写下的字,入了她的肌肤。
那心底生出的绒毛似是又痒了一分。
“那日义父唤你们去安泰轩的时候,我在场,便听到了。”
晏信缓缓移开视线,又朝宋知蕙面上看去,“我早就想给你送药了,但那几日……义父总唤你去过去,我想着许是他已经给了你药膏,便不必多此一举了。”
宋知蕙打圈的指尖微微一顿,也朝晏信看去,“王爷……王爷怎会给奴婢药呢?”
他不过是让她用了两日,谈不上是给她药,如晏信这般的,才是正常人做出来的事。
晏信抿了口早已放凉的茶水,又一副无意间想起来,随口一提的语气道:“外间都传义父宠你,我便也这般以为,却没想那日见到你时,竟会如此狼狈。”
晏信以往从不敢私下里打听晏翊的事,可心里的好奇实在压不住了,便试探地询问一二。
且他只是在关心宋知蕙,而非是在探究义父的行径,这应当是合乎情理的。
宋知蕙自然听出他到底想问的是什么了,也不在为难他,直接说了出来。
她垂眸盯着鞋尖,低低道:“奴婢低贱之身,王爷避之还来不及,怎敢奢求宠之……”
晏信倏然抬起眼来,望着她。
只见宋知蕙抽出绣帕,点着泛红眼尾道:“每每去安泰轩,奴婢便觉惶恐……”
“为何?义父都对你……”
晏信恍觉失言,赶忙改口,“你、你都做了什么?”
宋知蕙低低道:“奴婢只是跪着听训,王爷……在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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