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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在老家买的那套房子,她的父母早已默认是给弟弟的婚房,村里的自建房更是压根没有给她留一个房间。
她失去了工作,又没有归处,在32岁这一年成了一个漂泊无依的人。
年前家人得知她失业后,立刻催她回家。
叶思楠本以为回去能得到些许安慰,没想到刚进家门,母亲就迫不及待地给她安排了相亲。
对方是隔壁村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子。
“他们家那么大的工厂,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嫁过去可就享福了。”
母亲的声音里透着笃定,仿佛这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窗外的夜色如墨,沉沉压在心头。
早春的冷风透过窗缝一丝丝地渗进来,挟着湿润而刺骨的寒意。
南方的冷没有雪的纯粹,是一种阴冷潮湿,黏附在皮肤上,渗进骨头里,驱之不散。
叶思楠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的老旧棉被泛着霉味。
潮湿的冷意渗进皮肤,她打了个寒战。
她望向墙上那幅不知从哪个菜市场上买来的山水画,有一点像是困住叶斯年的小院。
两个世界在她心中交错——叶斯年的世界中秋将至,而她的世界刚过农历二月。
“斯年……”
她低声地呢喃着。
十六岁那年,她第一次在梦境中进入了那个世界。
她一直以为那个世界是自己在梦中构筑的,而叶斯年只是她内心的映射——一个同样无依无靠、被人忽视的女孩。
她二十岁那年,梦中的女孩开始给她写信,这才让她意识到,也许那是一个平行世界,或者,自己真的疯了吧。
在梦中,她总是通过信件鼓励那个女孩,仿佛是在鼓励自己。
可是如今,当她失业、无家可归,被家人劝着去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时,她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命运真是讽刺——现实和梦境,竟没有一个是她的避风港。
冷风愈发刺骨,叶思楠将棉被紧紧裹住,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她闭上眼睛,心中默默想着叶斯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抵御现实的沉重与寒冷。
她心中怀着微弱的期盼,希望在梦的那一端,叶斯年的人生能多一分温暖。
当她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那间熟悉的古色古香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与木质气息。
此时的叶斯年刚刚入睡,而她的意识又一次接管了这具身体。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床榻上,柔软的被褥覆在身上,耳边传来夜风轻拂窗棂的微响。
窗外月光如水,竹柏的剪影在纸窗上、在青石砖上,如水藻般轻轻荡漾。
这是叶斯年的世界,也是她的栖息之所。
她缓缓坐起身,望着这间简朴而温馨的卧房。
在这里,她不用面对失业后的无助,不用忍受家人逼婚的羞辱,可以短暂地逃离现实的重负。
虽然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叶斯年也有属于她的困境。
如果这真的只是她的梦,为何不做个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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