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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瑟被她搞得没脾气,朝前看了看,瞧见柳春院红纱飘摇的二楼,便知离得不远了,由着林姝折腾。
近到跟前,柳春院门头挂着暧昧的粉灯笼,花蝴蝶一般的姑娘们站在门外,倚在二楼阑干处,挥动手中薄如轻纱的香巾。
遇到男子从门前经过,便裹挟着一阵香风贴上去,娇娇柔柔地勾人进去。
林姝和陈瑟站了一会儿,可惜众女好似将她们当空气,半刻钟无人上前搭理。
林姝和陈瑟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姐姐,咱们要站到什么时候?”
林姝耷拉着眉毛,两腮鼓得像河豚。
陈瑟神色庄重,“再等等。”
还等?她站着都要睡过去了。
走之前瞧着陈瑟信誓旦旦,当她有经验,没成想和自己一样是小白。
眼瞧着天色暗了,揽客的花娘再怎么想忽视二人,两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木头桩子一样站着,当空气也不是件容易事。
目光投到二人身上,喁喁私语的人越来越多,众女猜测纷纷,疑心是来捉奸的,正在等时机。
往日这样的女子便有不少,外头站一会儿,憋着口气,冲进来叫嚷不休,见人就打。
打坏东西没什么,反正是要赔的。
打坏了贵人,那才是麻烦,她倒是气顺了,难为鸨母还要赔礼道歉。
柳春院最怕这种情况,故而有眼色的花娘叫出鸨母柳娘,将二人指给她。
柳娘拍拍姑娘胳膊,让她回去伺候,一甩帕子说:“我来解决。”
随后扭着一把杨柳细腰,走到林姝和陈瑟面前,陪着笑脸道:“二位姑娘,可是来找家人的?不知是哪位郎君?我替你们叫出来,咱们万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动气。”
鸨母突然搭话正解决了二人的困局,陈瑟当即开口,“不是找人,我们就是想进去逛逛。”
柳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得了吧,哪有姑娘来逛青楼的,二位不必找借口,直说要找谁?我叫他出来便是。”
若真论起来,找人也没错,陈瑟便说:“找何廉。”
“何廉?”
柳娘扯了扯嘴角,听到这个名字满脸晦气,嫌弃地将香巾抵在鼻下,“人都死了,找他干嘛。”
“我们想问问,他被葬在何处?”
“又不是我埋的,我哪儿知道。”
林姝道:“听说是花娘筹钱埋了他。”
柳娘白眼一翻,面上有些不耐,“不知姑娘打何处听来的浑话,外面都是瞎传的,当不得真。”
说罢,转身便要回去。
“慢着。”
陈瑟伸手将人拦住,眼神示意林姝拿钱,林姝抬起一只手展开,小儿拳头大小的金元宝映入柳娘眼帘。
“哎呦呦~”
柳娘脸色变得快到令人咋舌,眼神直勾勾盯住那物件转都不转。
“何廉可是花娘埋的?”
陈瑟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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