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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
谢嘉琅躺在枕上,手指攥紧被角。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谢嘉琅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昨晚他好像梦见桂花树了,梦里有丝丝缕缕的甜香萦绕。
他常吃药,房里只有药味,哪里来的香?
“房里熏香了?”
书童青阳摇头,谢嘉琅不喜欢熏香,婢女仆妇从不焚香块熏屋子。
“郎君,是这个。”
青阳找到角落里的承露囊,“九娘送给郎君的。”
谢嘉琅想起家宴上见过的九妹妹。
皮肤雪白,头发很黑,胖乎乎的,手里捧着碗,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他发作的时候,她抓着木勺子,眼睛瞪得溜圆,满脸惊恐。
大约是吓坏了。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谢嘉琅走到窗前,支起窗扇,“拿下去收着。”
青阳应是,拿着承露囊去了堆放箱笼的库房,随手打开一只落满灰尘的衣箱塞进去。
*
六房很僻静。
周氏不爱多事,谢六爷胸无大志,夫妻俩除了去正院晨昏定省,就关起院门过自己的日子。
夫妻俩布置房屋,忙了几天。
谢宝珠天天过来拉谢蝉去她院子玩,给她看自己的衣箱、五爷托人送回来的新鲜玩意。
到底是小孩子,谢宝珠愿意让谢蝉在自己房里玩那些新巧玩具,但是舍不得分一些给谢蝉带走。
谢六爷听说,一拍大腿,“委屈我家团团了!”
周氏也觉得愧疚。
在乡下时,她怕谢六爷抛弃自己,心里七上八下,还得强撑着不在人前露怯,以免被人嘲笑,好在有乖巧懂事的女儿陪伴,她才能捱过来。
来到江州后,周氏初来乍到,怕被人看不起,忙里忙外,却忽视了乖女儿。
第二天,谢六爷买了满满一车花布,搜罗来一大箱子奇巧玩具。
周氏领着仆妇婢女给谢蝉丈量,定好尺寸,马上动手裁新衣裳、新鞋袜。
谢蝉每天吃得香,睡得足,长得很快。
周氏舍不得好布料,要仆妇们衣裙往大了做,可以多穿些时日。
谢蝉的新衣裳赶制出来的这天,老夫人告诉周氏,孙女的名字取好了,请庙里和尚定的名字。
“蝉。”
老夫人笑眯眯地说,“和尚起了三个名字,写在签子上问菩萨,菩萨定的蝉字。”
老夫人信佛。
“这个字好!”
二夫人立刻笑道,说了几句吉祥话,把儿子谢嘉文拉过去,“二郎,你前几天是不是学了首蝉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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