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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仲钦招呼儿子过来吃早饭,问他:“昨晚几点回来的?”
其实他知道孟西南昨晚几点回来的,有点儿晚,他是借此提醒儿子,不要因为现在住在家里,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他一辈子当兵,严于律己,做的比谁都好。
孟西南嗯了一声,“下次会早点儿的。”
一家三口住在餐桌上,宋婉在和孟仲钦说前几天遇到的一个老朋友,说人家最近要开音乐会,她问孟仲钦有没有时间去。
孟仲钦哪有这时间,不过他也知道,夫人这是说给儿子听的。
平时孟西南早就接话,今天却垂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儿子,”
宋婉喊了他一声,想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其实是她那位老友家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今年二十四岁,刚从中央音乐学院毕业。
眼看着孟西南都是三十岁的男人,连个女朋友都不交,饶是宋婉自诩是开明父母,也有点儿着急。
孟西南抬头,宋婉话还没还说出口,他已先开口:“言言回来了。”
哐当一声,宋婉手里拿着的白瓷小勺子掉在餐桌上,勺柄断成两截。
见母亲这般神色,孟西南心底确定,他们不知道言喻回国了。
孟仲钦倒是皱眉,问道:“你看见言言了?”
孟西南点头,他没敢说自己是在医院撞到言喻。
宋婉一脸迷茫地看着儿子,反倒是孟仲钦沉着些,“言言,她不想回家住?”
何止是不想回家住,连回国都没告诉他们父母。
孟西南倒是替言喻遮掩:“她这次回国,估计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吧,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言喻在美国六年,孟仲钦和孟西南因为身份问题,都不能随便出国。
只有宋婉去看过她两次,一次是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一次是因为宋婉去美国交流。
“这孩子也真是的,”
宋婉勉强一笑,顺着孟西南的话说道:“她工作确实是忙,回头我派司机去接她。
要不这样吧,你们今天早点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孟西南嗯了一声,低头喝粥。
他吃饭快,把粥喝完之后,放下碗就和父母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等他走了之后,孟仲钦这才放下筷子,转头看着身边坐着的宋婉。
她长发及腰,白皙的皮肤虽已布上了皱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当年文工团里的台柱子,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温婉美丽。
“给言言打个电话,”
孟仲钦低声说,不过他瞧着妻子这般神色,又是一叹气,轻声说:“要不回头我亲自给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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