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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板着脸继续道:“小侯爷连这点区别都分不清,算不算孤陋寡闻?”
孟璟一哽,一句“出去”
刚要出口,一抬头见她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仰头望了眼外头的日头。
秋老虎明晃晃地悬在高空,炙烤着万物,她怕也是方才在门口热出的汗。
他怔了会儿,就她这呆头呆脑的模样,他要是撵她出去,她估摸着又要跟个傻子似的在门口坐上一下午了。
他唤了东流过来,吩咐道:“东西撤出去,送点冰进来。”
东流下意识地阻道:“您伤还没好全呢,冰有寒气,眼下都已仲秋了,忍会儿也就过了,免了吧?”
楚怀婵跟着看过来,默默地噘了噘嘴,敢情还是个不省心的,难怪这么久都还没好全,也难怪母亲说让她过来服侍时百般央求千般叮嘱说务必好生照顾好她这个半点不让人省心的儿子,她这才拗不过答应了下来。
等他彻底好全了,她便不必再过来了。
她这般想着,重新绕回小几旁坐下,准备守着他喝完东流呈进来的是把红木柄的玳瑁芭蕉扇,楚怀婵愣了下,时下文人雅士大多爱用折扇,其上绘山石流水抑或四君子,再题诗一首。
怎么看,都是附庸风雅的佳物。
但孟璟……嗯,她之前觉着他的眼光其实还算不错,无论是新房的布置,还是阅微堂的陈设,都还能算得上可以入眼的水平。
就算不是他亲自操持,但看张氏昨晚的态度,这些也必然是给他过目得他亲自点头过的。
但如果他要用这把扇子的话……楚怀婵下意识地砸吧了下嘴,那她可就要对他的眼光有所改观了。
可东流径直把这把扇子递到了她面前,她不太确定地问:“给我的?”
“啊。”
东流很肯定地道,“主子不用扇子,嫌这玩意儿麻烦,也嫌旁人在身侧扇风不自在。”
他之前也以为是孟璟怕热要用冰,可孟璟说拿扇子的时候,他便明白过来,还是怕这位少夫人陪在这儿热着了。
楚怀婵顺从地接过来,东流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日光被遮住,室内瞬间阴凉不少,楚怀婵拿着那柄扇子仔细端详了会儿,扇面上浮雕了只画眉,鸟羽分明,鸟儿的眼睛更是透着股子灵性。
她默默扇了会儿风,额上的汗缓缓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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