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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再不认同、再不能接受,但他对圣宗每一个细微行为背后的深思熟虑了如指掌、对圣宗的计划谋算全然知悉。
就好似这些谋划,是他亲自布置的一样。
他本不该这般了解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的通。
他们是一个人。
只是他忘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景恒揽紧怀中人。
凤明是他的,谁都不能觊觎。
那个死了六年的自己也不行。
为了给凤明取出长生丹,景恒打起了皇陵图纸的主意。
皇陵的图纸是大齐机密,景恒也不敢跟凤明打听,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景俞白身上。
半年未见,景俞白已有少年模样,不像孩子那般风风火火,稳重许多。
高了也结实了,显然有好好练武。
景俞白非常矜持,微微点头,九龙十二毓冕冠毓珠微晃:“十六皇叔。”
景恒对正统、嫡出、血脉没什么执念,景俞白皇帝当得不错,他和凤明商量着,也就这般吧。
难道还能废了景俞白吗?
当皇帝又不是抽壮丁,随便找来一个人就能当。
景俞白此时还不知道,他头上冕冠已然摇摇欲坠,是他十六皇叔硬给按在他头上的。
怀王景沉也在,和景俞白正谈着朝廷杂事,景恒坐在一旁听了会儿,景俞白有模有样,像个皇帝样子。
景沉临走前和景恒相互见礼,二人约下得空一聚。
景沉走后,景俞白再坐不住,跟龙椅上长了刺儿似的,一下子站起来,在毓珠碰撞霹雳巴拉声中:“十六皇叔!”
景俞白摇头晃脑,景恒怕毓珠打到他眼睛,拨流苏似的左右一拨,掖在耳后:“今天怎穿了冕服,好神气。”
景俞白道:“中元节祭先祖,小叔叔怎没去?”
小叔叔赖床。
这可不能说。
景恒顿了一下,替凤明描补道:“他有旁的事。”
景俞白还是很好骗,也不问什么事,他叫多福给景恒上茶,听景恒说茶好,吩咐道:“把这茶给皇叔包上,还有福州贡来的雨前龙井也一并拿些。”
景恒含笑:“多谢圣上隆恩。”
景俞白垂着头扣手,不说话了。
景恒问:“怎了。”
景俞白略抬手,多福上前为景俞白解下冕冠,景俞白露出被冕冠压出印子的额头,垂着眼看不出情绪:“皇叔以前不这般客气。”
何止是客气,景恒从前叫他‘皇上’,可两个人玩闹起来,还会叫他‘大侄子’。
他喜欢听人叫他名字。
皇上只是个身份,景俞白才是他。
小朋友不高兴了,景恒起身,走到景俞白身边,掐了掐景俞白的脸:“小孩子赌什么气呢?”
景俞白是个懂事的孩子,若没人哄,他自己一会儿就好了,可不知为何,景恒一哄他,他反倒眼睛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
景恒:“”
他蹲下来,用拇指抹去景俞白脸上的泪:“哎呦,谁家小皇帝掉金豆豆了?”
景俞白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又不是三岁。”
“原来不是三岁啊”
景恒用手指戳了戳景俞白的小肚肚:“那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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