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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灿答道:“回王上,舍妹尚未入仕。”
刘枢一听更好奇了,身子朝前倾了倾,问:“芳龄几何?”
归灿如实答道:“舍妹生于癸亥年秋,如今……年将一十有三。”
“癸亥年……唔……竟比寡人还小一岁,那……”
刘枢笑道:“今日归卿所讲的《祈父》一篇案例,也是她的建议了?”
归灿低头,“……是。”
刘枢了然的点点头,似乎很高兴,也很新奇,她爽快道:“既如此,那些赐食,归卿就别吃了,这些都是赐予你妹妹的,替她带家去吧。”
归灿:“……谨遵王命。”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只听小汉王又吩咐道:“还有啊,等归卿的妹妹见了这些赐食,若有何话,务必下回来报于寡人听。”
归灿虽不明就里,但还是拜下去,应诺,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一时想不通王上这句话里是什么意思。
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只见上方的王位空空如也,刘枢早已离开……
离开昭阳殿,王辇缓缓的行驶在笔直的甬道上,刘枢支着脑袋靠在一侧,嘟囔道:“闻喜,你说,归氏一门的这两位兄妹倒挺有趣,也不知怎么就有归婴那样烦人又无聊的父亲呢?”
闻喜躬腰道:“王上,奴可不敢这么说。”
“哎。”
刘枢斜了他一眼,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讲道:“太师也是先父王为寡人挑选的顾命三公之一,奉常司由他一手统辖,可是你看看他为寡人安排的侍讲大夫都是一群什么老顽固,课业无聊透顶!”
“这……”
闻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了,闻喜深知在王宫里少说话才能活得久。
刘枢自言自语了半天,也没人能与她聊聊,一时更烦懒起来,就道:“接下来是什么课业?”
闻喜道:“回王上,接下来是去宗庙熟悉‘宾礼’和‘嘉礼’。”
刘枢皱眉,又不高兴了:“这‘宾’、‘嘉’二礼寡人都不知学过多少遍了,烦都烦死了!”
她看了一圈埋头抬辇的侍从,锤了一拳扶手,叫道:“还去什么去,不去了!
回宣室殿!”
她这话一出,抬辇的侍从赶紧停下,不敢再走,闻喜吓得上前劝:“王上,这怎么使得。”
刘枢道:“怎么使不得?寡人今晨已铁定得了一个‘中下’了,不介意再多得一个。
随他们想怎么点评去!
就算你去找相国,说寡人今日不去宗庙学礼了,他平日最爱重寡人,一定也欣然应允的。”
刘枢说的没错,相国对于这种事次次都是欣然同意、欣然妥协的。
闻喜目光复杂的垂眸看着地砖,只得道:“唯。
奴这就随您回宣室殿吧。”
王辇在前头调转了一个方向,朝寝殿的路上前进,闻喜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道:“王上,听说符小郎将前日已经回到沣都了。”
“真的吗?”
刘枢坐起来,扶着辇偏头道:“那快叫他明日就进王宫来,寡人许久没有与他田猎了。”
闻喜也跟着喜笑颜开:“唯,奴马上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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