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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
惊跳下壕沟,匆匆问郦壬臣。
郦壬臣艰难爬起来,“没事……”
这时山匪也从泥水里站起来,惊冲过去,赶在他反应过来前,曲起肘部,一肘击中山匪的侧脸,只听黑夜里“咔”
的一声轻响,是下巴脱臼的声音。
“没人教过你,用手肘捶人更疼吗?”
惊冷冷的又补上了一拳,力道也很巧,是一记直冲下颌的下钩拳,打的那人惨叫一声,重新跌回泥水里。
惊踢了他一脚,让他趴下,一条膝盖抵在他的后背上,又伸手去捏他已经脱臼的下巴,拧着他的痛点,喝道:“把钱交出来!”
那人被打的眼冒金星,痛呼不停,惊松了点力,又说一遍:“把钱交出来,我就放你走。”
她心想这回山匪没有理由不给她钱了吧。
那人只顾着拼命喊疼,郦壬臣从他们身后站起来,没有贸然再凑过去,她紧紧的盯着被惊压在膝盖底下的山匪,突然看到一抹寒光闪动。
“小心!
她有刀!”
郦壬臣大声提醒。
山匪手里亮出匕首,一个反手,冲着惊的喉咙扎过去。
惊提前听到了郦壬臣的提醒,所以早半步偏头躲开了,那刀蹭着她的脸一闪而过,并未伤及要害,但因着这一躲的动作,她也没法继续压着山匪了。
山匪一跃而起,跳开了去。
果然是个亡命徒!
山匪退后一步,没等她们犹豫,便挥动着匕首继续攻上来,惊也挥动起她的榔头,那山匪在狭窄的壕沟里前后跳来跳去,匕首在寒夜中嗖嗖作响,但始终没有碰上惊。
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惊却没有慌张,明知一柄木榔头不及山匪的匕首,她也不打算就此跑掉,两人就这么针锋相对的互打。
忽然,她从眼角瞥到身后有一个动作,是郦壬臣的身影,那山匪也看到了,郦壬臣手里不知何时捡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从侧面朝山匪的胸口刺去。
那山匪欲躲,树枝也灵巧的跟着他忽然转个弯,朝他腰上刺去,这时候他想再躲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招声东击西叫山匪避无可避,于是他腰眼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刺,山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栽倒下去。
惊诧异的瞄了郦壬臣一眼,没想到她还会功夫,来不及多问,惊紧跟上前朝山匪的大臂结结实实砸了一榔头,山匪痛叫一声,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一条胳膊也断了。
惊还嫌不够,跟着又是一下,怕这山匪又顽抗,她这次使了狠力,榔头高高举过头顶,再挥下来,接触到山匪的头顶,只听“咯”
的一声脆响,那山匪便像脱力一般的趴下去了。
站在一旁的郦壬臣心里一颤,估摸着惊方才那一下的力道,这山匪恐怕是……
惊全身的神经仍然紧绷着,紧张的呼哧呼哧喘气,山匪突然安静下来,叫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扭头看向郦壬臣,只见郦壬臣随手挽了一圈那根树枝,背在身后,惊认出这动作有点像挽剑花的样子。
“你会剑术?”
“嗯。”
郦壬臣没有多言,学习剑术本就是士大夫的必修课。
只不过很多士人对此并不上心,又无明师指点,所以大多数士人的剑术只能算花拳绣腿,应付应付礼仪罢了。
郦壬臣则不然,君子六艺,小时候样样都是跟随家父请来的名师学习的,是实打实的克敌技法。
惊很好奇,“你方才只轻轻给了他一下,他怎么就倒下去了?”
“我趁其不备,刺了他阳关穴,这一处在防御中颇为要紧,只要刺到,便会全身酸麻,不能持物。”
郦壬臣道:“我找不到剑,只能捡根树枝代劳了,若是用我的佩剑,他恐怕都近不得我的身。”
她这么一说,惊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是她把郦壬臣的剑收起来不还人家的。
至于贴身格斗,郦壬臣是一点也不会的,所以才会被山匪突如其来一下子撞倒在地。
方才郦壬臣也看出来了,惊和那山匪都不是会武术的人,全凭蛮力和打架经验在互殴,失手做到什么程度都不奇怪。
郦壬臣不打算继续讽刺她,问:“你快看看他还能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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