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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枢没有动,直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她问:“相国何事?”
高傒直起身子道:“宫内有人揭发,谏议大夫归灿携巫书上殿为王上讲学,似欲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什么?!”
刘枢和远在下首最末端的归灿具是一惊。
归灿立马起身,走到殿中拜倒:“这实在是污蔑之言!
小臣从未有犯上之心,望王上明鉴!”
刘枢看到了高傒身后跪着的一位将军,就问:“卫尉令,没有寡人准许,何故领卫士来殿上?!”
那卫尉令抱拳道:“报王上,如相国大夫所言,有人检举谏议大夫归灿有不臣之心,末将特来护卫王上!”
刘枢听他这意思,手心开始冒汗,又问:“汝等是……已经把昭阳殿围了?”
卫尉令叩首道:“时刻保卫王上!”
刘枢的心脏开始紧张的加快跳动,感觉很不妙,她又看向高傒,道:“归卿是忠直之臣,相国弄错了吧。”
高傒微微一笑,“是忠直之臣,还是佞幸之臣,一验便知!”
他话音刚落,立刻冲过来两个卫士将归灿架起来,当场一顿搜检,只见在他袖笼中搜出一封帛书,刘枢心想那帛书定是与平日一样的信笺,虽有违礼法,但绝不是什么巫书。
但没料到,下一瞬,相国抖开了它,当众展览:里面的内容赫然是一些带有诅咒意味的符咒图案,帛书的底下还写着诅咒当今王上的咒语!
一时之间,昭阳殿里发出一片骚动,士大夫们开始窃窃私语,归灿瞬间骇的脸色惨白,“怎么会……不……这不是臣的……”
帛书被高傒传给方才进来的小内侍,内侍再传给闻喜,闻喜又呈给刘枢……一方写满诅咒之语和不详纹样的帛书被放在刘枢的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
归灿面色灰败的被卫士压在殿下,脑子里一片混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什么……对了,他忽然想起来,早上进宫门的时候,那几个搜身的内侍!
一定是帛书在那时候被掉包了!
那几人竟然是相国的奸细吗?是他大意了!
为什么他天天从那里经过,天天都被例行搜身,只有今天被掉包了?为什么是今天?相国有什么计划?
无数个问题涌入他的脑海,但他一个都回答不了,现在无论归灿说什么都是百口莫辩,有谁能证明他是被陷害呢?没有。
归灿大吼着把搜身掉包的事情说出来,却被高傒喝止。
高傒道:“罪证确凿,谏议大夫夹带巫书,阴谋作乱,臣恳请将其下廷尉议处!”
刘枢就算再不通政事也知道“下廷尉议处”
就是“下狱”
的意思,由廷尉亲自审理,凶多吉少。
“慢!”
刘枢下意识的就想维护归灿,但是,君主维护臣下也要有理有据才行,何况她都没有成年,没有亲政,哪来的执政权?
她脑筋转的飞快,想了片刻,道:“寡人听闻去岁相国大夫对五漉城的治疫方略不大奏效,黔首颇有不满,相国怎么不去关心如此大事,反倒来寡人这里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高傒略微愣了一下,有点意外的瞧了刘枢一眼,这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围魏救赵的话术了?
谁教她的?!
高傒的眼睛射出一抹危险的光。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高傒反应了一瞬,立即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
“王上圣训极是!
但五漉城的治疫策略本是去岁在一次大朝会上由三公九卿一同商定的,谁料今年疫情有变,又起新祸,实在是天降灾异,猝不及防。
圣人云,‘王之不德,皇天降灾’,近来汉国地震频起、疫病肆虐、大旱不止,王上应时时戒惧,反思自身,摈弃小人,诚意祈祷境内风调雨顺才是啊。”
“……”
这还赖上寡人了吗?刘枢被他说的气不打一处来。
高傒更进一步,朗声道:“如今小人就在君侧,请王上切莫姑息!”
归灿听的勃然大怒,叫道:“竖子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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