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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利曼珊没再说什么,鄢澜道了晚安,刚挂了电话,又有人打进来。
是个叫柯纯的女孩子,原本在上海的麦肯锡已经做出一番成绩,架不住和纽约的恋人简宁常年分隔两地,本着“山海皆可平”
的精神,毅然搬来了纽约,也还在做老本行。
但她空闲的时间拉起了一个华语脱口秀俱乐部,基本上每周都在曼哈顿华埠的一个小剧场里活动,时间久了,很多这里工作的新生代华人都聚在她的场子玩,去年的时候鄢澜就是这么知道这个俱乐部并认识柯纯的。
“鄢大律师,今晚十点的夜场,你要不要过来玩啊?好像有阵子没见到你了。”
柯纯在那头笑道。
鄢澜看了看时间,“怎么劳烦柯老板亲自打电话来?还真巧了,五点半下的飞机,刚回纽约。”
“哇,你这也太忙了,反正我给你留着位子,不累的话就来玩玩,累的话也能来放松放松!”
“好,知道了。”
鄢澜笑道。
这会儿八点多点,回公寓简单拾掇一下,歇一歇,再踱过去,时间倒是正好,鄢澜想。
柯纯的俱乐部叫“唠柯”
,竟是去年攀岩课上一位学中文的攀友介绍给她的。
那时的鄢澜,事业上有了fates收购荷兰tlp这桩让人战斗力满满的案子,余下的时间练攀岩,正重塑对这个世界的兴致。
遇到“唠柯”
后,又多了一样治愈的乐事,累了就来这里听大家讲段子,偶尔也牛刀小试,被簇拥着上去讲一点苦中作乐的小事,大家都不专业,只当调剂。
鄢澜住的公寓楼离律所很近,她不想把太多工夫浪费在通勤上,也喜欢曼哈顿的风光。
空了这些天,中央空调和保湿装置是一直开着的,所以空气都还好,鄢澜四处看了看,钟点工今天有来过,各处一尘不染。
放下包,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把这一天的倦容撵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着这一切,迷迷糊糊睡着了。
扰人的梦仿佛在继续,梦里她哭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方平静极了,像艘沉船,半响才慢慢说道:我就是自私吧……想要找回小时候那种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中间的那一句,变成了电磁声,“嗞嗞嗞”
的,梦中她听不清楚。
倏地睁开眼,哪里是听不清,分明是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那一句,死都记得。
记忆慢慢闪回,这是在纽约的公寓中,答应了柯纯去看夜场演出……心里一惊,看看表,也不过睡了十来分钟,不过已经九点半多了,该过去了。
踱到了小剧场门口,离十点还有几分钟,鄢澜买了杯咖啡,剧场门口三三两两的大多是华人面孔,聊着天,或者吸着烟,看来都在等开场,鄢澜走进去,柯纯正站在红色的幕布前,背对着大家调布景,利落的直发刚刚垂在颈部,在剧场聚光灯的照射下微微发着粉棕色。
鄢澜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握着咖啡暖手。
柯纯转回身,一眼便看见鄢澜,笑容像朵花绽了出来:“唉哟!
感谢捧场,感谢捧场!”
鄢澜也笑了,“简宁呢?”
“她啊,今晚飞旧金山,出差,跟你一样,空中飞人。”
“难怪你有空搞演出。”
柯纯憨憨地笑了,“那什么,你先坐着歇歇,我去看看录像那儿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鄢澜点点头,“你忙。”
柯纯跑向剧场后面,还不忘回头吆一声:“今晚上去表演一段!”
此刻的c城,利曼珊的车早已停在机场停车坪,她买到了九点一刻飞纽约的最后一张票,此刻刚刚升上天空。
夜里十二点半到纽约,不塞车的话,等进城得一点左右,利曼珊想好了,如果鄢澜已经休息,就明早第一时间去找她,总之一定要在st正式出通知换人前拦住她,至少搞清楚原因。
十一点,“唠柯”
场子依旧热闹得很,这群都市中的年轻人仿佛不知疲倦,要最大限度地用好十二点前的每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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