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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矮着身子,双手不断揉搓,有时抱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住。
他与察必站在一起,身高虽然差不多,但是由于他始终矮着身子,像是比察必矮了不少,由于他不敢直视察必,这又显得他极其卑微,像是犯错小孩子站在家长面前的情景。
“一会儿你把小子找来!”
察必说。
阴鸷地盯着前方。
阿合马点头,她继续说:“你过来!”
阿合马凑近她,她机警地扫视着四周环境。
营地里不像是刚才一样乱,那些跪倒在帐篷门前的蒙古人各自忙碌去了,有的人拎着水桶穿梭在帐篷之间,有的人坐在草地上磨着刀枪……,悠扬欢快的笛声,和牧马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传递着草原日常生活和谐,安静的氛围,帐篷四周篝火堆上的烤羊肉,铁锅中咕噜咕噜冒着的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察必收回视线,嘴角撇出阴厉,狠毒的笑容,然后她在阿合马耳边低语。
阿合马眼珠快速转动,有时他的眼里流露出凶光。
不一会儿,阿合马走开了,察必站在帐篷前,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两座帐篷拐角,刚要回帐篷,一个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她的身边,老人说:“我曾经伺候过拖雷,也伺候过忽必烈,如今忽必烈身受重伤,我想看望他!”
“忽必烈汗无事,怎能劳烦您看他,如今您身体也不好!”
察必说,心中却想,撒八嘎的嘴巴犹如叫唤的麻雀碎碎念,若是让他看到忽必烈,不久营地中所有人都会知道忽必烈伤势严重,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她搀扶着撒八嘎向他的帐篷走,撒八嘎颤颤巍巍,走路不稳,她用力拽着撒八嘎,尤其是在遇到人的时候,她微笑着,差不多要把撒八嘎搂在怀里,遇见她的蒙古人都会跪倒在地上,当她送走撒八嘎后,她回到帐篷里。
忽必烈问她:“我听到撒八嘎来了,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忽必烈气喘吁吁,话说到最后上气不接下气,胸脯剧烈起伏,眼神也变得呆滞了。
察必目光变得凶狠,“我怕撒八嘎嘴碎,把您伤重的事情传出去!”
“可他是我父亲的老奴啊?”
“一个奴隶算什么,他们就如同草原的野草,即便在秋天枯萎,来年开春依然会生长!”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为了大计,为了您的儿子能登顶大汗之位,纵然有万般情,也应放下了!”
忽必烈皱紧眉头,握住她的手,“蒙古汗位固然重要,但是长生天会看着我们,我们的品德不应该丢啊!”
他说,眼神流露出焦急,“不能以德服人,以法立人,我们又能传多少代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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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必嘴角抽搐,随即露出笑容,“大汗,”
她说。
“我只是您身边长着漂亮羽毛的鸟儿,您让我唱歌,我就唱歌,您让我投入您的怀抱取悦您,我就会钻进您的被窝,为您温暖身子!”
忽必烈点点头,“我知道你的真心!”
说到这里,他剧烈咳嗽,鲜血从他嘴角溢出,察必皱紧眉头,“你若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活着,也没有了意义!”
她说,掏出手帕为忽必烈擦拭嘴角。
阿合马领着吴剑男走进来,吴剑男走到忽必烈身前,双手抱拳,低眉顺目,“大汗。”
他说,“您可好些了?”
“好些了!”
忽必烈说。
“我请你来有事与你说!”
“但讲无妨!”
吴剑男此时穿着华美的蒙古长袍,腰间扎着一根玉带,头戴一顶风雪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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