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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过青岑回到玉照苑,宁雪滢独自漫步在阑珊月下。
今
夜风柔,云浓雾稠,屋外并不寒冷,宁雪滢坐在院角的木秋千上消磨着时辰。
距离子夜还有一个时辰,她不想回到房中,距离某人一墙之隔。
倏然,稀薄夜雾中传来笛声,悠扬盈耳。
宁雪滢刚要沉下心来欣赏,却见庭院的老树上坐着个人,手持竹笛,倚靠在树杈上。
敢在玉照苑肆意吹奏之人,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宁雪滢冷然起身走向正房,留下微摇的秋千。
笛声未止,绵长婉转,没有因少了聆听者而减损半分音色。
比起宁雪滢,卫九更不愿呆在屋里,只因被关久了,闷得慌。
可子夜将近,也懒得再去别处。
他不喜被困一隅,也不喜置身热闹之中,看似恣睢不羁的人,唯独喜欢与星榆、月波为伴。
笛声止时,有一个小丫头低头走路撞到树上,疼得使劲儿揉了揉脑门。
卫九斜睨一眼,认出她是宁雪滢身边的侍女秋荷,“不看路?()”
秋荷赶忙福福身子,怯生生地向后退去,奴婢打扰到姑爷了,这便退下。
()”
没得到首肯,她站着没动,尴尬地翘起脚趾。
丑时那会儿为了自家小姐敢于拍门质问的小胖丫头,此刻的反差令卫九感到好笑,“手里拿的什么?”
秋荷手一背,“书信。”
“讲明白。”
秋荷支支吾吾半天,恐世子爷会不耐烦,只好如实交代。
她在陪嫁来京前,在宁府有一交情不错的小姐妹,是主母田氏身边的大丫鬟,后来闹掰了,起因是那女子时常在田氏面前搬弄她的是非。
待她离府后,那女子不改恶习,时常嚼舌根,被田氏打发出府,如今走投无路,想要来投奔她。
秋荷讪讪道:“奴婢嘴笨,不知该如何回信拒绝,才能既简明又霸气,还能狠狠打她的脸。”
听罢,卫九转了转竹笛,斜插在背后的腰封上,伸手向下,“信拿来。”
换作卫湛,定然不会管这等闲事。
透过微启的窗缝,宁雪滢默默观察着那个伸手拿信的男子,不知他在给秋荷支什么损招。
等秋荷蹦蹦跳跳地走进房中,她合上窗棂,一本正经地咳了声,询问起缘由。
“别来,无恙?”
“是啊,姑爷是这么教奴婢回的。”
秋荷拿出书信,摊开在宁雪滢面前。
信笺数十页,宁雪滢没耐心看完,单挑了第一页的第一段。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秋荷,别来无恙。”
后面的内容不用看,都能猜到大概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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